第 55 节(第2/4页)



  “那段时间——真是不堪回首——本来很幸福的婚姻生活——就因为他的这个病,就——”

  “你丈夫他是——婚后得的这个病?”

  “当然是在婚后,如果他婚前就得了这个病,你想我会那么傻呼呼地跟他结婚吗?就算他是中央领导,我也不会跳这个泥坑——”

  他觉得这话有点不顺耳,但他知道自己不是来给叶小姐上政治课的,而是来请叶小姐帮忙找赚钱的工作的,所以叶小姐道德观念是否正确,不关他的事,还是留给党组织去操心吧。他问:“那你跟你丈夫——是——青梅竹马?”

  “也不是什么青梅竹马,我们是在舞厅认识的。我以前是歌舞团的舞蹈演员,歌舞团的收入不是很好,很多人都在外面走穴,或者到舞厅去伴舞,还有的就改了行去唱流行歌曲。你知道不知道朱明瑛?她就是从搞乐器的转成唱通俗歌曲的。不过她那时机会好,通俗歌曲刚刚在大陆兴起,她抓住了时机,唱发了,而我们这些后来人就没有她那么好的运气了——”

  他安慰说:“你现在也混得不错嘛——”

  “什么错不错的,混口饭吃罢了。我在舞厅伴舞的时候认识了我丈夫,他当时是A市小有名气的青年企业家,身边有不少女孩子围着,不过最终都被我打垮了。现在想想真是讽刺,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把他弄到手,结果却是这么一个包袱——那些被我打垮的人肯定都在幸灾乐祸——”

  “这些事——很难预料的——谁那么有远见呢?”

  “就是,我跟我丈夫结婚之后就辞了职,因为搞舞蹈的,吃的是一碗青春饭,艺术生命不长。我丈夫那时挺有钱的,好吃好穿地供着我,那几年还过得挺幸福的。可是后来他生了这个病,我就没办法了,只好下海——”

  “你丈夫是青年企业家,难道他没钱治病?”

  “什么青年企业家,说白了就是个体户,一切的福利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丈夫那几年病得厉害,也不能管理他的企业,很快就被人挤垮了——”

  他关心地问:“那他现在——”

  “现在?现在就是我那次说过的,能吃能喝不能做——”叶小姐把个“做”字拖得长长的,还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

  他他觉得叶小姐瞟的那一眼好像含义很深刻一样,他正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卑鄙龌鹾,把人家叶小姐的意思想歪了,就听叶小姐说:“你知道的,肾跟人的性欲有很大关系,肾衰竭病人有很多都——完全失去了‘性趣’,即便是以后换了肾,也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人性趣全无。也许你跟你爱人情况好一点,因为即便你爱人没性趣,你也——还是可以——进行的,不像我们家——男人没了性趣——女人再怎么样也没用——”

  他没想到叶小姐这么直截了当地谈这个问题,觉得很尴尬,脸也红了,支吾其词地不知所云。

  叶小姐笑了起来:“没想到你到现在还这么脸——薄,你陪你爱人住了这段时间的院,还没把这些话听惯?”

  他陪小冰住了这段时间的院,的确把脸皮练厚了许多,但那都是在医院那个环境里,而且是跟医生或者病友之间的谈话,完全是探讨病术的性质。现在跟一个年轻女人坐在一起,屋子里光线暗暗的,又摆着一张大床,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他生怕叶小姐要他来帮忙完成她丈夫的定额,慌忙站起身,告辞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叶小姐也不挽留,只叮嘱说:“拍录像的事你不要跟别人说,因为这涉及到商业机密,现在这行竞争很激烈,信息就是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