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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倒不是在夸自己道德高尚,他觉得这跟道德观没有什么关系,道德观最多只能管束“县团”不对别的女人蠢蠢欲动,但不可能命令“县团”对小冰蠢蠢乱动。他自己也解释不清为什么别的男人都说结婚几年对老婆就没兴趣了,而他仍然有兴趣,而且还只对老婆有兴趣,可能是因为他很爱小冰,再就是习惯成自然了。

  听说苏联有个神经医学家,叫巴甫洛夫,曾经在小狗身上做过这样的试验:每次喂狗之前就打铃,过了一段时间,小狗只要听到铃声,就满口生津,哪怕铃打过之后并没喂它食物,因为小狗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把铃声与食物联系起来了。他觉得人的性冲动也是一种条件反射,两个男女在一起久了,就会把彼此跟“性”联系在一起,把两人做爱的环境跟“性”联系在一起,见到那个人,到了那种环境,就会想做爱。

  所以他觉得自己不论是从感情上,生理上,还是道德上,都是非常忠实于小冰的,肯定是不想跟别的女人发生什么关系的,尤其是在为从前的“失足”苦恼不堪的时候,更不想再搞出一件麻烦事来的。但是那天蓝老师来看他白头发的时候,他就那么不可解释地滑进了那样一种“失物招领”的状态,他真的搞不懂自己了。

  他没把这事告诉小冰,知道一旦告诉她,他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小冰肯定要说他心里还是爱蓝老师的,不然不会进入这种状态,说不定小冰还会以为他跟蓝老师做过了,良心上不好过,便来避重就轻地开脱一下自己。但那绝对是冤枉他,他既不爱蓝老师,生理上也没起冲动,更没做出什么对不起小冰的事来。

  但谁会相信?不要说小冰不相信,就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只能说蓝老师救了他一命,没顺手牵羊地把他这个“失物”给招领了。以蓝老师的智慧和经验,肯定能看出他那时处于一个什么状态,肯定知道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他“拿下”,多年之前的那一次,她不是一眼就看出“县团”在蠢蠢欲动,而且一下就稳准狠地牵着他的“牛鼻子”进了卧室吗?

  这让他感触良多,在这种事上,女人是真正的强者,她们要想得到谁,真是易如反掌,男人都象是一些等待招领的旧雨伞,不管是不是他们的主人,人家要认领就可以把他们认领走。等到雨停了,人家不需要雨伞了,就可以随手一扔,旧雨伞要么就被人遗忘了,要么又被交还给失物招领处了。等他们真正的主人出现的时候,可能会因为他们已经沾了泥巴就不要他们了,旧雨伞还没什么可以为自己辩护的,谁叫你又旧又那么容易就被人招领的呢?

  他决定再也不去蓝老师家了,即便DNA鉴定出他就是VIVI的父亲,他也不去了,要付抚养费什么的,他通过银行或者邮局付就是了,免得弄出新的麻烦来。

  亲子鉴定的结果过了两星期才拿到,这次他是跟小冰一起去的,他坚持说如果她不去,他也不去。小冰看了他一阵,问:“怎么啦?是不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又弄出一个VIVI来?”

  他不吭声。

  小冰笑了一下,说:“哼,你们这些男人哪,都象些丧家之犬,整日在那里迷迷茫茫地到处乱窜,谁想把你们领回家去,你们都会跟着去——”

  他心里一惊,小冰的这个“丧家之犬”跟他的那个“失物招领”真有异曲同工之妙,难道小冰钻到他心里去看过了?还是这已经是个关于男人的普遍真理了?

  好在小冰没再多问,两人急急忙忙去了蓝老师家。小冰去陪VIVI玩,让蓝老师跟他说话。蓝老师把鉴定结果给了他,都是他些看不懂的数据,但最后的结论他看得懂:他不是VIVI的亲生父亲,他的血型也顺便给查了,是B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