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提醒(第2/2页)
但哈罗德·弗莱不爱我,我写道。我希望到此为止。我希望他们都别再来烦我。
“或许哈罗德·弗莱在进行某种现代意义的朝圣。”菲洛米娜修女说。
“来特威德河畔贝里克朝圣吗?”其中一个义工笑起来。
菲洛米娜修女也笑了。“哎呀,我不知道啦,”她说,“或许他需要做这件事。”
“我懂,”芭芭拉说,“我懂。”
“不完全对。”亨德森先生指出。
“嗯,我倒希望有个老头为我走路,”芬缇说,“就算只是散步到酒铺再回来都好。”
突然,新来的年轻女人受惊般地大口喘气,紧接着是一连串微小的吱吱声,就好像吃了什么东西卡到喉咙里了一样。她七窍全开——眼睛,嘴,鼻孔。她张牙舞爪,十指叉开。一度没人敢动,没人知道出了什么事,然后大家恍然大悟,所有的一切都在动。我只能听到她窒息时可怕的结块声,透过一堆黑白的修女罩袍,我只能看到年轻女人的拖鞋在扑腾,在挣扎着留住生命。修女们架起她,帮助她呼吸。有人要氧气。拖鞋停止了扑腾,无力地悬着。一派全然寂静。一切都太快了。
露西修女把我捞起来,搂进怀里抱走。没时间去找轮椅。她什么也没说,但面色僵滞,像一块牛奶啫喱。
我甚至不知道年轻女人的名字。她一定只有二十来岁。殡仪馆的黑色厢车下午过来了。
“轻如鸿毛。”亨德森先生喝茶时说。
修女给每张桌子都铺了亚麻布餐巾,放上花园里摘的麝香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