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2页)

“嗯。”

“这种情况下,你要对日元债务采取保值措施,并锁定在这些车子的价格里,这样对你才有利,而不是等6个月。那样,你现在就知道了今后几个月车子的实际价格。”

“所以我现在要买进日元?”

“未必。你可以订下合同,六个月后以日元交易,但现在就把价格确定下来。”

“是这样呀。”我似懂非懂地说。

“你看,公司都是想得到担保,提前知道他们的实际成本——他们所售货物的成本。”

“但是,如果日元在今后6个月里进一步下跌呢?”我说,想到巴里的股票。“事情可能朝另一面发展,不是吗?”

“当然。”

“因此,”我说,“从某种意义上说,你还是在冒险,你赌日元会朝着你期待的方向走。”

他摇摇头。“不,我们不是投机者。我们的客户理解这一点。对他们来说,重要的是他们通过订立合同,在取得商品所有权之前,就知道商品的价格。外汇交易就提供了他们实现这个愿望的工具。他们能够锁定价格——无论日元是什么走势。”

“照你这么说,听起来很简单。”

大卫耸耸肩。

“但巴尔的摩1那家伙是怎么回事——那个爱尔兰银行的职员,几乎损失了十亿美元?他是外汇交易员,对吧?”

“他用银行的钱交易。他先是做坏了一笔交易,却隐藏自己的所为,事情就变得更糟糕。之后他想在别人发现他的损失前,把所有的钱都弄回来,结果未能如愿。当一个人陷入那样的困境时,总是会这样。”

“所以他才是在投机。”

“这就是他惹上麻烦的原因。”

“我不明白了。你刚说你不是投机。”

“我不是。我所做的只是帮助银行客户对冲他们的外汇风险。从这方面讲,我更多的是作为一名顾问,从不拿银行的钱做交易。”

“但是其他人这么做。”

“没错。”

“谁呀?”

“我交易圈内的同僚。”

我希望他们比巴里在行点。

一个服务员端着银托盘向我们走来,脸上露出询问的表情。大卫挥手示意他走开。

“你在哪学的外汇交易?”我爸爸问。

“我是沃顿商学院2毕业的,但主要是在工作中学到的。”

“你说是,费城?”

“还有伦敦、日内瓦、东京。”

爸爸眉毛扬起,“你会说所有这些国家的语言?”

“惭愧,不会;连德语都不会说。我妈妈总是和我说英语。”

“是像莱尔的做法。”爸爸笑着说。

大卫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福尔曼先生——”

“叫我杰克吧。”

“艾利说的是真的吗?我父亲死在这里,在芝加哥?”

爸爸的脸色柔和凝重起来。“就在朗代尔,”他轻轻地说。“道格拉斯公园,当时我在场。”

“杰克?”他舌头似乎打了结,艰难地说,“可以带我去……去出事地点吗?”

1 巴尔的摩:美国马里兰州最大的城市,大西洋沿岸的重要海港。

2 即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世界首屈一指的商学院,尤其是金融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