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更)(第2/3页)

等她醒过来,又发现命还长的很,不知所措的感觉便时时刻刻围绕着她。

“最近我的情绪经常这样不稳定,”她站在家门口,钥匙怼在锁眼,兀自跟沉默地男孩诉说,“所以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这样对彼此都好。”

直到她关门落锁,余江枫始终闭口不言,再也没吐露一个字。

阒其无人的房子终于还是只剩下了她,酒意褪去,痛楚袭来,木少倾吃了一粒胃药,便潦草洗漱上床睡了。

仰头看着天花板,酸楚放大十余倍。

楼上时不时传来吵闹的脚步声,她心下害怕,总疑神疑鬼是客厅有人走路,打开灯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睡意却荡然无存。

拧开床头那盏小灯,她重重叹了口气,还是因为无聊,所以又从抽屉掏出一盒烟。

木少倾是接手公司后才学会抽烟的,那时候她不喜欢烟草,觉得刺鼻还不健康。久而久之,她不经意间,变成了自己最瞧不上的那种人。

借酒浇愁,借烟释放,逃避自我,一败涂地。

一支烟还没燃尽,闪烁着亮红色的火光,屋外便传来防盗门上用力的拍打声,从声音和频率,便能清晰感受到来人的焦急。

她惊疑不定地将烟按灭在烟灰缸。

从书房拿出一根高尔夫球杆,半穿着拖鞋慢吞吞往门口走去,那拍门声越来越用力,不见停止。

打开猫眼往外看,还未等看清楚,他就像在屋里装了监控似的,嗡里嗡气,“是我,开门。”

声音熟悉,语气带着点别扭。

木少倾放心地将球杆放在一边,没好气地将门打开,横眉冷对,“大晚上你又发什么疯,吓死我了。”

然而男孩没有回答她,只用力推开那个小小的门缝,冲进来将她圈搂在怀里,一只脚往后猛踹,暴力的将门关上。

气息紊乱的吻雨点似的落下来,将木少倾本就还没清醒的脑袋吻得七荤八素。

那双手臂紧紧拥着她,少年高傲的脖颈此时卑微垂落着,没有章法地捕捉她身上细微气息,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喘息声在屋内响起。

他用额头顶着她的额头,干哑着喉咙道——

“喜欢我一点,就一点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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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一头占据着一个人,木少倾盘着双腿坐在那儿,身上围着米黄色披肩,出神地看着纯白色墙壁。

她摸了摸脖子,被亲得犯疼。

属狗的吗。

始作俑者此时却睁着亮晶晶的眸子黏在她身上,想靠近又不敢贸然伸手,他掏出怀里那个小方盒子,腻白的颜色在灯下流转。

心里打了好几遍草稿,他小心翼翼将镯子递到她面前,“姐姐,你看,漂亮吗?”

怎么可能不漂亮,近一百万从拍卖会上拿回来的,当时还上了本地新闻头版。

木少倾打眼望过去,极佳成色捕捉着她的眼球,走南闯北得久了,她对玉石也略懂些皮毛,能看出这东西不菲的身家。

她顺了口郁积的浊气,“这么贵的东西自己放放好,别乱拿出来给人家看。”

说罢,便起身准备回屋睡觉。

形容可怜的小狼狗只差摇着尾巴跟在后面,手上还端着红丝绒的方盒子,语气满透着委屈,“你带上试试吧,我觉得特别配你。”

“太贵重了,你拿回去吧。”

木少倾自然不可能收下这份昂贵的心意,她眼神不措地轻轻往回推,取下披肩翻身上床,将浅蓝色的被子捂上。

高高大大的身影在床边站着,精神气却不足一米高,垂头丧气地站在那儿,床灯把他的影子映在墙上,透着不言而喻的难过。

阖着眸子躺了将近五分钟,还是没听见他的脚步声。

木少倾微微睁眼,果不其然,他还在站在一米之外,手里紧紧抓着那只白玉镯子,阴影中看不清眉眼。

“你到底睡不睡觉?”略微不耐烦地口气,木少倾转了个身,“我要关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