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九州来信(第2/3页)

两人十三日早上早起,并于九点多用完早餐,离开旅馆。

无法判明两人其后行踪。佐山十五日回东京,波多野雅子也在同一天回家。由十三日算起的这两三天,佐山究竟是与同住平尾山庄的女性四处游憩,抑或是和波多野雅子进行谈判,无从知晓。

樱田事务官在信中继续写道:

佐山年少所居的大川离柳川约二十分钟,位于筑后川河口。此地以家具业为主,路上放眼望去,只见涂上颜料或油漆的干木材以及衣柜、桌椅、橱柜等家具,曝晒于阳光底下。

我在这里也是以周刊记者的身份,访问大川家具厂,见到了厂长。

厂长年近六十,颇有匠人傲骨,对宫坂道夫即为佐山道夫一事毫无所知。厂长讲述,宫坂道夫的父亲宫坂庄六,年纪较厂长大,如仍存活世上已年届六十三,擅长橱柜制作。然而,因受工匠易流于懒散的习性所害,始终无法摆脱穷困,在工厂附近的小巷里,过着一贫如洗的日子。他嗜酒爱赌,无心工作便不开工,且非可赚大钱的项目不接,属于传统工匠类型。有人说他是因为妻子早逝而逐渐堕落,不管怎样,他仍辛苦扶养他的儿子道夫长大成人。道夫中学毕业后,进入大川家具厂当学徒,待了两年多便远走他乡。半年后,他的父亲庄六脑溢血发作猝死,由于道夫行踪不明,一度无法举行丧礼。另已确认,江头确实同为大川家具厂学徒。

后来终于找到道夫自有田寄来的明信片,依循上面的地址,通知本人父丧的消息,请他回来处理。道夫在丧礼结束后,又立即赶回有田。

厂长表示,道夫在制作家具方面的才华不及造型设计,对照佐山道夫现在的职业,确有几分道理。他前往有田学习陶瓷绘制,可见他本人也了解自己有何专长。

那天晚上,我回柳川住了一晚,由于幸运得知道夫曾工作过的陶瓷工厂名称,隔天便动身前往有田。佐山于有田的柴山窑工作,使用的名字仍为宫坂道夫。柴山窑的负责人对十年前雇用的宫坂道夫尚有印象,他在这里工作不满一年,于××××年年底辞职,搬至佐贺市。宫坂于学习陶瓷绘制时表现优异,负责人竭力挽留,道夫却以工作与个性不合为由,表现坚决辞意。后来听说他在佐贺市的S人寿当营业员。

得到这消息,我再赶往佐贺市。S人寿的佐贺分店位于站前路,邻近能望见佐贺城的行政区,含分店长在内的所有职员都与当时不同,因此无人认识宫坂道夫。由于我在此报上自己是特地由东京前来的杂志记者,他们也不辞辛劳地仔细翻阅各分店的员工名册,终于找到他曾为鸟栖市分店的营业人员。我马上朝鸟栖出发,那里离佐贺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

鸟栖分店里有位还记得宫坂的资深员工,翻阅员工名册发现,宫坂道夫于辞去柴山窑的次年二月进公司,工作至隔年五月。他的工作表现普通,并无特别之处。由于是刚入行的新人,第一年的业绩平稳,没有明显起色。

我向这位分店店员工打听宫坂道夫的私生活,他表示宫坂这个人很平凡,没让他留下特殊印象。他对酒没兴趣,也不喜欢与人来往,性情有些孤僻。我拜访了他曾寄宿的保险公司单身宿舍,这地方虽为公司宿舍却非公司所有,而是为提供单身员工居住所签约租下的公寓。营业员多为当地人,很少有人入住。

公寓管理员表示记得宫坂道夫,但一样没有打探到特别不寻常之处,只知道他寡言,不善与人交谈,有时外宿不归,偶尔会有女人来电请他接听。因为他还年轻,又是外地人,管理员也就没有特别留意。女人在电话里没有报上姓名,也不曾有女性访客。

宫坂道夫当时已经有阅读女性及服装杂志的习惯,只有这一点给人奇特的印象。不过,他不曾至当地的美容院学习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