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楼死亡之谜(第4/15页)

秦刚说,听说昨天程金印来找过你?

洪水鱼说,是的,昨天他找过我。

秦刚说,他找你谈了什么事情?

洪水鱼偷偷地斜觑了他们一眼,眼睛望着桌面,说,他刚来我还以为他来找事来了,因为我把村子的五十亩土地征下了,他没有征下,他可能要与我闹事。但是他没有与我闹事,而是与我拉了一阵子闲话。他说这说那,一会儿说到他的公司的效益情况,一会儿又说到以后公司的未来与他的打算。当然了他还说到他的孩子。说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自己在日本留学的女儿。但我对他说的这些事不感兴趣。

秦刚平静地说,他再没有说其他的事情?

洪水鱼目光躲闪着说,没有。

秦刚说,他是如何说在日本留学的女儿的?

洪水鱼这下目光不躲闪了,说,也就是随便地说说而已。说一个女孩儿家在国外他不放心。也不知道学业搞得怎么样了。

乔阳说,你们还谈过其他的事没有?

洪水鱼想了一下说,我看他好像精神恍惚,就劝他好好地经营企业,我说你们一家真是全洪泰镇的样板家庭,你们两口子儿女双全,而且都很成器,一个在外国留学,一个国内大学读书,家里又十分富有。洪泰镇谁能比得上?比不上吗!你现在放着福不享,不把企业往好里搞,胡成什么精呢。

范敏在作着记录,时不时地抬起头看看秦刚与乔阳,又看看洪水鱼。

秦刚说,他的女儿在日本哪所学校上学?

洪水鱼摇摇头:这个不清楚。我从来没有听他说女儿在日本哪所学校留学。只是听他有时候骂女儿自从出国后就把父母亲忘了,很少写信来,也很少给家里打电话。他骂她是不孝之子。

秦刚说,他女儿是从哪所大学考到日本去的?

洪水鱼说,不甚清楚,好像是从省城的一所专科卫生学校考去的。洪水鱼用手在脸上抹了一下,好像脸上有什么污垢似的。其实我们虽然在一个镇上,但我们之间的来往并不多。你也知道,我与他经营的不是一个领域,他搞工程,我搞实业,我们一年之间难得有几次相见。当然了,说对他一点儿也不了解也是不现实的。他这人这些年变化挺大的,我感到有点奇怪。我记得以前他十分健谈,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健谈了,变得沉默寡言了,有时候在镇街上行走时也一个人低着头,谁也不看,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谁欠了他几十万元没有还似的。

秦刚说,他的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洪水鱼想了想,说,好像是从去年开始的。哦,我记起了,去年参加县两代会时,政协主席在会上要求他发一下言,可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而是整天皱着眉头。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心事。他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生活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也不说给别人,而是装在心里。按照现在流行的说话,就是不喜欢向人倾诉。我记得有人好像说这样的人容易出事的。对不对?

范敏说,洪董事长,程金印与他爱人的关系平时如何?程金印有没有情人?

洪水鱼看了一眼范敏,说,其实程金印是一个挺传统的人,他没有现在许多有了钱的企业家的毛病——换老婆,养二奶三奶什么的。他没有这样的嗜好。他与老婆的关系至少在我所知道的范围内是好的,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言传或者绯闻。洪水鱼这样说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难堪的神情,而是十分的平静。他就换过两个老婆,还包养了N个二奶。

秦刚说,在这之前你与他还见过面吗?

洪水鱼说,大概是一个月前。他那天好像开车去机场送他的女儿出国。我那天也刚好要乘飞机去广州。我们在机场相遇了,他脸色铁青,好像有什么心事。我想与他搭话,可他却对我视而不见,这情形令我十分纳罕。他的女儿倒是与我说了一句话,可她看样子也神情冷凝,一脸严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