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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是她伤害了他,她就得进监狱,女儿还是要由李兵来监护,她的一切努力就付诸东流了。她也不想把自己搞伤残了,如果斗争的结果就是她自己伤残了,或者两败俱伤,那她还是失败了,因为她仍然没法养育照顾她的女儿。

  她得想个办法,既能惩罚JOE,自己又不会伤残,而且不会把自己扔进监狱,如果能让法官和陪审团相信她是正当防卫就好了。但是JOE既没有对她用暴力,也没有用武器,连那个门是谁锁的,到时候都可能讲不清。

  她记得当她听说JOE和LILY又上过床之后,她对两个人的说法都是半信半疑。这种事情,只发生在两个人之间,没有第三者在场,也没有物证,外人很难判别谁在说真话,谁在说假话,那陪审团的人又怎么会完全相信她说的话呢?而且JOE还可以拿出证据,来证明她撒过别的谎,是个爱撒谎的人,那就更没人相信她了。

  也许她只有激怒他,让他用了暴力,她才能正当防卫制裁他。但是那时候可能就太晚了,如果他已经把她打晕了,或者捆住了,或者打伤了,她还怎么正当防卫?白白地伤害了自己。

  她正在急急地想办法,就听见JOE在敲洗澡间的门:“把门打开,我们来洗个鸳鸯浴——”

  她想,现在也许是个好机会,因为JOE跑到她这边的洗澡间来了,如果她在这里打伤了他,应该说是正当防卫。但如果她一下不能打昏他,他就可以来个正当防卫,把她打死。那时他可以想怎么诬陷她就怎么诬陷,让她死了还背个耻辱的名声。就算美国警方足智多谋,查出了杀害她的罪犯,她也只能在阴间保佑她的女儿了。

  她来不及去想太多的细节,只想找到一个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但浴室里什么也没有。她拉了拉挂浴罩的铁杆,取不下来,屋子里似乎没别的东西可以做武器了。

  JOE又在外面催,她口里说着:“来了,来了。”就走出浴缸,四处寻找可以做武器的东西,最后她看见洗手池下面放着一个擦洗TOILET的刷子,有个一尺多长的把子,她不知道那能不能打昏一个人,但现在没别的东西,只好试试这个了。

  她拿起那个刷子,走到洗澡间的门后,说:“你要进来洗鸳鸯浴?脱了衣服再进来吧——”

  她想等他脱了衣服来敲门的时候,她就猛地把门拉开,用脚把他绊倒,用那个刷子敲他的头,如果能把他打昏最好,即使不能,也希望能为自己赢得一点时间,去找个更大的东西来打。如果都不能,那就死抓他那个地方,听说男人的那个地方是他们的致命点,捏住了,他们就不敢乱动了。

  但她没听到JOE的声音,她想,莫非他知道了她的计划?跑去拿武器去了?她问:“JOE,AREYOUTHERE?”

  没人回答,她走过去关了水,屏息聍听外面的动静,但没听到什么。她一眼看见了那个浴罩,就是挂在浴缸边档水的帘子,是塑料的,她想,如果用这个帘子劈头盖脸地蒙住JOE,保管他很快就窒息了。

  她赶快去取那个帘子,好多的勾子,她哆嗦着一个一个松开,但她突然想到如果她把帘子取下来了,就不一定能证明她是正当防卫了,还是让帘子挂在这里,等JOE也进了浴缸的时候,趁他不注意,就用帘子蒙住他的头。她知道他一定会拼死反抗,踢她打她,但只要她咬紧牙关死死地蒙着他的头不松手,几分钟之内,一定能憋昏他。

  她等了一会,没听见JOE来敲门,好像他不在门边了。她跑到门边去听,听到JOE在客厅跟人说话。她暗自庆幸,好,有人来了,只要有人来了就有办法了,因为那个门就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