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第四章 逃出岳阳(第3/4页)

辜月明剧震醒来,电光在身后爆闪,照得黑暗的城道明如白画。

十多个如狼似虎的敌人,提刀持枪般蜂拥杀过来。

辜月明心中涌起壮烈的情绪,如此感觉,他在此生中从没感受过,以往他杀人时,心神常保持在冷若冰雪的状态。他隐隐感到这前所未有的感觉,来自被遗忘了的某一前世的回忆。

辜月明厉喝一声,以灵动的身法,趁电光消失、光明被黑暗吞噬的一刻,左宛剑右白露雨,先挨向墙,待敌人经过后,再切入敌人中间处,敌人中剑的惨叫声,立即响个不停。

论以寡敌众,没有人的经验比得上他,而他拿手绝技之一,就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制敌取胜。黑暗的城道提供了他最理想的作战环境,令他全无顾忌,剑法全面展开。

“当!当!当!”

左手宛剑如有神助般连续挑开两枝长枪和一把大刀,右手白露雨已划断另一敌的咽喉。蓦地压力骤减,原来已杀入城里去,后方伏屍处处。

辜月明一个旋身,转回城道内,害得从前方拦截他的敌人扑了个空,后面追来的四个敌人则立即遭殃,东跌西倒,没有一合之将。

辜月明去了后顾之忧,又往前冲杀,表面看似气势如虹,但他自己知自己事,他不但身上多处伤口淌血,气力更透支得厉害,已是强弩之末。

左右城门开始合拢起来,敌人则且战且退。岳阳城南城门除吊桥外,还分内外两重城门,敌人现在意图关闭的是内城门,如果合拢起来,乌子虚等不得其门而出,肯定完蛋。

就在这成败一线之隔的关键时刻,乌子虚的声音传来道:“辜兄多撑一会,我们来了。”

辜月明精神大振,似回复了气力,剑芒暴涨,杀了出去。

嗤嗤箭响,推门的敌人纷纷倒地。

丘九师和百纯也及时赶到,敌人最后的一道防线,终於被他们突破。

※※※

云散雨收,雷暴已成过去,月儿在深黑的夜空露出仙踪。

季聂提立在南门,三十六个亲随高手在一旁候命,人人面露疲态。这绝对是个劳而无功,又令人疲於奔命的夜晚。

韩开甲和胡广神情沮丧的站在他身前,后者被百纯踢中的地方,仍隐隐作痛。

坏消息接二连三的传来,令季聂提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无情打击。最令他难受的,是被无双女掀起的情绪,直至这刻仍未能平复下来。

而最使他意想不到的,是钱世臣的绝地反击,以自尽向他作出报复。只要对政治有点认识,便晓得他是不可能让钱世臣有自由选择死亡方式的,当初那么说只是随口的谎言,只有凤公公可以决定如何处置钱世臣。可是谁想得到,情况竟会失控至如此地步。

天杀的雷暴。

这么让钱世臣死掉,他如何向凤公公交代?如何解释?

他真的想不到妥善的办法。

事实上季聂提心知肚明,他已公然背叛了凤公公,只要凤公公弄清楚昨晚发生了甚么事,将心里有数。以凤公公的一贯作风,找他算帐是早晚间的事。

唯一的生机,是要凤公公永远弄不清楚昨晚发生过甚么。

即使要把钱世臣交给凤公公,他也会先喂钱世臣服下特制的药,令钱世臣变成半个疯子,没法有条理的说出真实的情况,只要凤公公不晓得钱世臣与五遁盗交易的是金光灿烂的夜明珠,便没法联想到五遁盗与楚盒有关系。

唉!他真的不明白,辜月明拿来让他看的珠子,会不会是同一颗珠子?为何却暗淡无光?

季聂提沉声道:“照当时的情况,该有足够的时间扯起吊桥,为甚么竟没有这样做?”

韩开甲颓然道:“他们不是没有试过扯起吊桥,只是当他们这么做时,一道闪电直劈入城楼内去,震得负责的兄弟跌在地上,到回复清醒时,丘九师等人已逃往城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