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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希望不会太大。”

“我现在才意识到他是个多么聪明的混蛋。我当时并不重视这个案子,我那会儿忙得要死。你有什么点子吗?”

“他没在你的地段。我打赌。我敢肯定,无论他的计划是什么,他不会在奥克沃思附近游荡。他有计划。”托尼费力地说。

“这是当然的。他不会随便出现,也不会让自己被轻易认出来。顺便问一下,特里·盖茨这个名字你听过吗?”

“噢,该死,”托尼呻吟,“有时我蠢得不该活下去。”但他随即希望这不会变成一个预言。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毫不幽默的笑:“我想你知道这个人。”

“他妈的。安布罗斯,对不起。我应该早就想到特里·盖茨。”他说话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盖茨的样子。结实的手臂,皮肤下一块块肌肉,棕色的大眼睛仿佛属于动物,一张开朗的脸,无论什么时候看见万斯都咧嘴而笑。托尼回忆起观看盖茨在货摊干活的情形。他知道何时对男人表现出专业,何时取悦与男人同行的女人,让她们购买从来都用不着的工具。他做生意时精明,但碰到万斯时就完全盲目了。“你为什么提到他?”

“只有他去监狱里看过万斯。根据记录,他每个月都会出去,从没误过。我们请当地的伙计去他家。你猜怎么着?他不在他应该在的地方。从万斯逃狱那天早上起,就没人见过特里。所以这意味着什么,托尼?”

托尼闭上眼睛,手托着额头。“特里有一个孪生妹妹叫菲莉丝,死于癌症。从前,万斯经常访问病人。据说他是大慈善家。当时,人们误以为他去安慰病人。他真正的目的令人毛骨悚然。他喜欢看着人死去。他喜欢看着他们不再能控制任何事情。但特里和万斯陪过的大多数患者亲属一样,从来不相信有任何邪恶存在。他把万斯当作仁慈的天使,让他妹妹安然离世。”他挺一挺腰,案子的发展使他激动。

“他对此深信不疑,所以也不相信万斯会犯下被指控的那些罪行。谋杀指控的一个关键点是工具痕。万斯在他的秘密隐匿处有一台平口虎钳,上面有一个非常独特的缺陷。控方保存了十四年前一起谋杀案的受害者的一条胳膊——骨头中有匹配的工具痕。明显的推断,加上所有其他旁证,表明万斯是凶手。然后特里·盖茨进了证人席,发誓说他在五年前将这台机器卖给万斯。之前拥有这副工具的人才是凶手,万斯不是。我们无法证明万斯是这起较早谋杀案的凶手,也无法证明他是个连环杀手,因为证据不足。”

“这么说,盖茨为万斯作了伪证?”

“很难找到任何其他解释,”托尼说。

“他一定非常爱妹妹。”

“我觉得爱过头了。她去世后,万斯成为他的情感寄托。他不保证万斯的安全,就是让妹妹失望。”

安布罗斯发出低沉的抱怨。“我不明白。这家伙是个连环杀手,而他为万斯作伪证,不让他入狱,这是对妹妹好吗?人类让我头疼,医生。”

“我的头也疼。阿尔文。”他一口气喝掉浓咖啡,咖啡因令他眨眼和发抖。“所以盖茨直到现在仍旧认为他欠万斯的。”

“看似如此。”

“你得搞张搜查令,在盖茨家好好搜一搜。他如果一直是万斯在外面的耳目和帮手,一定会留下线索。万斯是聪明,但盖茨不太聪明。他会留下痕迹。万斯会叫他摧毁一切,但他还是会留下痕迹。这是你唯一会发现线索的地方。”

“听起来不错。谢谢,”安布罗斯说,“你认为盖茨会回家吗?”

职业本能非常确定地告诉他,特里·盖茨不会再从自家的前门穿过了。“盖茨死了,阿尔文。或者快要死了。他知道得太多了。”

“可是盖茨一直站在万斯这边,万斯为什么要杀他?”安布罗斯的声音是理性的,不是批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