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2/3页)

  “这就对了!”赵昀十分欣慰的说:“赶紧来,不来就绝交!”

  我还没有去过加拿大,只好立刻托人办签证,又接到赵昀让助理发来的邮件,这位大爷真列了一个特别长的清单,各种各样的日用品和调料都有,让我带去加拿大给他。

  我忙碌了好几天,终于拿到签证准备出发,临行前的最后一晚,躺在床上我心里想,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答应赵昀去加拿大,其实我还是想去看看苏悦生吧。

  他在加拿大情绪不太好,虽然他只打过那一个电话,电话里也并没有说什么话,但我听得出来。

  成年人的难过总是会下意识隐藏的很好,但那不代表不难过,小孩子还可以痛哭一场,我这样的浑人还可以把酒买醉,苏悦生难过起来,是什么样子我猜不到。

  但他要我唱支摇篮曲的时候,我知道他非常非常难过。

  我还是希望可以看到他,不,即使不能看到他,那么离他近一点儿,或者从赵昀那里听到他的消息,总是好的。因为该做的事情,我还是得一样样去做。

  人在脆弱的时候,才最可能信任身边的人,因为会下意识想从他们那里,获得希望和帮助。我希望苏悦生可以信任我。

  在飞机上我还有点不安,苏悦生不知道我去加拿大,他万一生气了怎么办?

  不过,他把我一个人扔在马尔代夫,多少有点内疚,总不好因为我去看赵昀,就对我翻脸吧。

  加拿大正是严冬,一走出机场,空气中凛冽的寒意冻得我打了个哆嗦。赵昀派了自己的私人助理来机场接我,司机载着我们直奔医院。

  我在飞机上没睡好,晕机晕得连水都喝不进去,上了车我也是晕晕乎乎的,到了医院被暖气一扑,更觉得难受,老外这暖气开得太高了。

  见到赵昀时,他这个伤患的气色都比我好太多。他打量了我一眼,问我:“头疼啦?”

  我有气无力回答他:“晕机。”

  “看你这样子够怂的。”赵昀话虽说得刻薄,事却办得贴心,立刻指挥人去冲了杯枫糖水来给我。可是我这会儿真喝不下甜的,又不能拂逆他一片好意,硬咽进去两口,一吞进去就知道坏了,捂着嘴站起来,慌慌张张看到洗手间,冲进去就吐。

  这一吐真是搜肠刮肚,简直比宿醉还难受,我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太阳穴青筋直跳,简直就快瘫在洗手间里。

  洗手间的百叶窗微微倾斜,映进来外头的雪光,我突然觉得背心发寒,全是冷汗,我双腿发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陷在噩梦里,四肢却动弹不了。这种滋味非常难受,我用力爬起来,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浇在脸上,让我渐渐镇定,我一定是晕机晕过了头,才会觉得此情此景,好像早就发生过一般。

  我浇了好一会儿冷水,才把热水龙头打开,捧着水漱口洗脸,打起精神来。

  我从洗手间一出来,就看到赵昀正在和苏悦生说话,令人诧异的是他们两个人表情非常不对,似乎起了争执,这两个人十几年的友情,好得简直只差要领证结婚了,竟然还会起口角?

  我知道自己早晚会见到苏悦生,可是没想到这么早,于是趁他还没看到我,赶紧多看他一眼。医院里暖气太足,苏悦生只穿着一件衬衣,眉目清减,大约没休息好,颇有几分憔悴。

  一见了我,他和赵昀就中止了交谈。赵昀还跟我开玩笑:“怎么啦,连淡妆都卸了,却嫌脂粉污颜色?”

  我虽然不爱读书,也知道这个典故是讲虢国夫人,只是此时我身心俱疲,实在没力气顺着他的话头讲俏皮话。我有些担忧的望了望苏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