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豆(第2/12页)

说完她就举起剑,插进门缝,往上斜斜一挑。

生铜长锁应声而落,花姑娘镶金佩玉的花剑,居然削铁如泥,轻轻一挑,就把铜锁挑成了两半。

门内光线昏暗,木桶里泡着的苏沫显然很是意外,脸色煞白。

水中有血,不多,所以只是浅浅的红色,在水汽掩护之下,并不十分明显。

一向很和善的苏老板脸色此刻非常不善,缓缓抬头,看着那姑娘,道:“姑娘是谁,令尊难道没有教过你敲门?”

“我叫赵青娥,是来买香的,我要这炷香让我的三哥回心转意,不再娶那个老女人,和我白头到老。价钱你随便开,我出得起!”

那姑娘道,还是仰着头,用下巴对着人,只是提到“三哥”这两个字时,话里的气势明显弱了几分。

一、相思入血

“你老板居然接了这单生意,看来漂亮姑娘就是灵,可以随便进人房间,看人家洗澡。”

几天之后,三元街的暗巷里,高大壮跟在阿阮后面,很是兴奋地喋喋不休。

阿阮心情不大好,阴着脸,面无表情地继续遛她的鸡。

没错,她是在遛鸡,用一根细线拴着一只珍珠鸡的脖子,在巷子里面遛鸡,每天最少一个时辰。

自打接了那细腰美女的生意之后,苏沫就外出了,留给她的任务就是每天给这只鸡抹三道不同的香油,然后挑没有太阳的地方遛它。

抹了香油很高级的珍珠鸡看来却很狂躁,一出门就颠着两只鸡爪,死命乱窜。

“这只香鸡,就能把漂亮姑娘的情郎给抢回来?”高大壮继续跟在她后面,桀桀地笑。

阿阮哼了一声,没好气地瞥他一眼,牵起香鸡打道回府。

院门开着,里面传出一阵不紧不慢的咳嗽声。

苏沫回来了,拿着一把扫帚正在扫地,被扬起的灰尘呛到,不住咳嗽。

“你回来啦?”见到他,阿阮很是雀跃,把鸡拴到树下,过去站到他跟前,“怎么样,顺利不顺利?”

苏沫还是咳嗽,扫好地过去洗手,从井里汲了一大桶水,连指甲缝也洗得干干净净。

“我们铺子经营了这么多年,好容易才有点儿声誉,所以既然接了这单生意,就一定要完成。”洗完之后他好容易不咳嗽了,这才说话。

“怎么,不顺利?”

“蛮顺利,但是回来的时候,我遇见个仇人,和他打了一架。”苏沫拿了方帕子一边擦手,一边往房间走,“没打过他。”

“啊?!”

“他把我打伤了。”苏沫继续淡淡地说道,把床铺得很平展,这才躺上去,“所以,这单生意,往后就需要你来配合我了。”

打架没打过别人的苏沫当晚开始死睡,睡了足足两天两夜,在阿阮安慰自己受重伤必然会吐老血的时候,又很配合地吐了老大一口血。

“你去给鸡放血。”醒来之后他的第一句话,“还有大半个月,我们就要把香给人家送过去了。”

“啊?!”

“哦,你不会。”转眼苏沫醒悟,“那这样,你扶我去给鸡放血。”

于是阿阮就扶他出去,看他慢条斯理地杀了鸡,把血放到一个很奇怪的细口长瓶里,然后用一小块油泥把瓶口封上。

看着那只毙命的香鸡,阿阮实在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我现在是病人,不能做三杯鸡给你吃的。”苏沫好似她肚里的蛔虫,示意她扶自己去洗手,“你别那样看我,我死不了,但也没那么快好,你给我看好这只瓶子,每天摇一摇,看是不是变轻了。等我好了,给你炒栗子吃。”

因为有炒栗子可以期待,阿阮很听话地去看那只瓶子,隔一阵就去摇一摇,直到约摸两天后,瓶子不再变轻,她就依言去把苏沫摇醒。

苏沫的脸色看来好多了,靠在床边,要她把瓶子的泥封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