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道侣所赠(第3/4页)

“容兆,你也只有在这种地方,敢与我做这事。”乌见浒哑着声音,拇指揉弄他面颊,加重的力道带了些狠劲。

容兆被他捏得生疼,双手上移至他颈后,扯住了他的发,纠缠着继续亲他。

“你也一样。”容兆的喉咙发紧,声音自相贴的唇间含糊带出。

并非不敢,只是不想。

但在这里,无所顾忌。

被乌见浒剥开外袍,手伸进里头来揉摸时,容兆的唇也下移到他颈上,重重吮上喉结。

这人的手往下揉去,容兆忽然抬眼,同样满是谐谑的笑眼:“你打算在这里动真格的?”

当然不能,前方就是鬼域,在这随时可能生出异动的地方,做什么都不免束手束脚。

乌见浒被他这样的眼神勾得心痒,不能做更多的,也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按着他的腰用力将人纳入怀,停在他脸侧的那只手抚过耳后,下滑到颈,每一下揉的都是怀中人反应最强烈的部位。

一遍一遍地亲吻,像要将人吞入腹,既不能放纵,那就在这样的漫长厮磨里沉沦堕落。

最后是容兆先推开了他。

模糊声音在他耳边:“再继续不能善了了,到此为止吧。”

乌见浒缓缓咽了咽喉咙:“嗯。”

身体里的热潮逐渐退去,容兆低声笑,自他身上下来,侧身躺下,如从前那样,枕着乌见浒的腿阖了眼。

乌见浒垂眼看去,手指依旧插在他发间慢慢捋动:“困了?”

昨夜耗了太多心神,容兆确实有些疲倦,随意应着:“别吵。”

“这么放心闭眼睡去?不怕我趁你睡着了又打坏主意?”乌见浒也笑。

容兆闻声一顿,撩起眼,琉璃珠一般的眼睛看向他:“你会吗?”

乌见浒:“这么信我?”

“对你没任何好处的事情你不会做。”容兆笃定道。

乌见浒被他瞳色里的那一点亮意引诱,改了口:“算了,想睡睡吧,逗你的。”

容兆不再理他,重新耷下眼。

片刻,耳边又响起埙声,在这荒野俱寂、万籁无声的一刻,唯有竹埙奏响,低韵婉转、迤逦绵长。

容兆安静地听,在迷蒙困顿中,神思逐渐飘渺。

他已经很久没听人吹过埙了。

很小的时候,父亲时常吹奏这个给他和母亲听,太过久远的记忆,能忆起的只有一些模糊画面。

若非昨夜那个梦,七岁之前的事情,他其实真的记不起太多,有意地遗忘后,才能心平气和地做如今的云泽少君。

一曲终了,容兆闭眼呢喃:“你何时学的埙?”

“小时候,”乌见浒依旧一下一下捋着他的发,“一个漂亮的小公子,说我要是学会吹这个,才肯跟我玩,我认真学了许久,可惜没等我吹给他听,他已经走了。”

容兆听着眉心微微一动,又睁了眼,视线里是乌见浒低下的眸子,灰瞳里带了一点笑,专注看他。

容兆不信:“你也有对人付出真心时?”

“为何没有,”乌见浒道,“毕竟那时年纪小。”

相对无言片刻,容兆再次阖眼:“别说话了,很吵。”

“埙还听吗?”

“不听。”

乌见浒低头,在他耳边一阵闷笑,笑得容兆愈觉心烦时才停下:“好,不说,不听,不吵,睡吧。”

这一夜无梦。

容兆醒来时,洞中已经没有了乌见浒的身影,他身上盖着的,却是乌见浒的氅衣。

身旁的火堆还剩最后一点火星,他坐起身,随手以灵力浇熄。

坐着怔神片刻,听到洞口处传来的脚步声,容兆转眼看去。

乌见浒进来,看到他已起身,微微扬眉:“醒了,喝水吗?”

水葫芦递到面前,容兆伸手接了,乌见浒停步在他身前,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乌发披散、身披自己的氅衣,脸上还有睡醒之后的温吞,也只有这种时候给人错觉,他是乖顺好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