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节 樱空搬运中……(第2/4页)

因陀罗在思考,祂确信自己一直行走在‘用进废退,有能者上位’的道路上。祂永远都会支持在明面上更为强大的一方。最多,也就是在双方的力量对比大致相近之时,会因为难以准确衡量彼此而稍稍地犹豫一下。

或许犹豫便是错误吧。

祂始终没有获取结论,但祂有着自知之明——在三相神所编撰的神话中,祂的力量和权位大多数都是依靠作弊或者欺诈而换来。而事实虽非如此,但在其它的圣人眼中,自己的形象应当也和这编撰出的内容差异不大。

——而我自己都要接受这份看法了。

力量正在流失,每时每刻都在流失。无限减去无限仍旧是无限,但质和量的确都在不住下降。

祂伸出手,从身侧的侍从天女手中取过一杯美酒——祂将酒液送入喉中。用这本不应在祂身上生成的醉醺醺冲动,来掩盖住那失去力量的痛楚。

一杯酒。

又是一杯。

侍从的天女不会像是昔日的友人一样劝祂节制。因为能够被祂称作是友人的个体,要么被祂亲手所舍弃,要么死在了那一场被掩盖的失败战役之中。

祂知道一切都是必然的——源世界线早就在诸多圣皇,大天尊,以及寰宇之蛇的手中变更修正了不知道多少次。而其中的自己肯定有几条从未放弃,肯定有几条线始终身先士卒,肯定有几条线和自己所有的同伴一起死在了那场被遗忘的战争中,肯定有几条线从未大权旁落,及时地识破了三相神的阴谋。

可那又如何呢?现实终究是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而能够决定现实的个体必然是最为强大的个体,而只要自己依旧走在霆界天的道路上,那么自己就将服从。

“终究,不过是一群蝼蚁的垂死挣扎罢了……弱小即是罪过。”

祂喝下了第四杯酒——思维和行动都因祂自身的意志而变得颓废麻木。祂立刻就意识到自己的劣化又一次地抵达了新的阶段,自己又一次地变得比过去的每一个时间段都梯度性地弱。

三相神的把戏。

但还不够弱。

还不足以将自己从这仞利天中引出,还不是时候,让祂们对自己全力出手。

那么……这是为什么?

一重门户悄然在眼前不远处展开,两位不请自来的拜访者抵达了自己的宫廷深处。生灭天的监视措施在这一刻没能够起到任何效用——而祂随即挥了挥手,天女和侍从们便都向着两侧退开,远离了这个即将化作战场的去处。

一个高阶临圣,男人。男人的身上有着某种熟悉的气息,一道因果线被他握在手中——他很强。他依靠一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落出仞利天的力量建立了这道门户和对应的桥梁。和他为敌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但胜利最终还是会落在自己手上。

临圣可没办法杀死高圣——只要他不登位,那他便注定只有力而没有权。他的全力爆发或许能够让自己吃一个很大的苦头。但他终究做不到将自己的性命带走。

而男人的身侧则是一个女人。她对因陀罗而言或许更加值得关注。因为祂看到了在女人内侧所依附着的那一道高阶圣位——源自至高天,但却从头到脚都写满了青涩。

是一个初登圣位的受册封者。

她不够资格,也没有真正圣位所曾经历过的万宿沧桑——她没有经历过苦修者的亿万纪元吞吐。也不知道如何调整自身的源世界线,将圣位的推动方式凭空拥有。

她有权,却无力。她身后的人形灵宝,甚至只能够用弱小者的方式来勉强驱动。

真是一个有趣的组合。

能够要自己的命,但却又各自都存在不足的组合——祂们不应该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而他们既然避开了生灭天的耳目,那就说明送他们来这里的势力,正打算对生灭天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