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的召唤 来自大海的疯狂(第2/5页)

文章就这么简单,外加一张恐怖的偶像照片。但它在我脑海里激起了一连串怎样的念头啊!这是有关克苏鲁异教宝贵的新资料,能证明它不但在陆地有影响,在海上也一样。那群混血儿船员载着邪恶偶像航行,见到“艾玛号”就命令他们返航,究竟是出于什么动机呢?“艾玛号”的六名船员到底死于一个怎样的未知小岛上,约翰森守口如瓶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海军部的调查会揭开什么样的罪行,达尼丁的居民对那个邪恶异教有什么了解呢?还有最诡谲的一个问题,这些事件的日期对于我叔祖父仔细记录下的事件有着险恶但无法否认的重大意义,这其中有着什么样的超乎寻常的深刻联系呢?

地震和风暴发生于3月1日,由于隔着国际日期变更线,因此在我们这里是2月28日。“警觉号”及其邪恶的船员像是受到了紧急召唤,匆匆忙忙从达尼丁起航;与此同时,在地球的另一头,诗人和艺术家梦到一座湿滑怪异的巨石城市,一名年轻的雕塑家在睡梦中塑造出了克苏鲁的恐怖形象;3月23日,“艾玛号”的船员登上一座未知岛屿,六个人失去生命;同一天,敏感人群的梦境的清晰程度达到高峰,紧追不放的巨大怪物让梦境变得更加阴森,一名建筑师发疯,那位雕塑家突然陷入谵妄!4月2日再次刮起风暴,关于潮湿城市的噩梦戛然而止,威尔考克斯从怪异热病的束缚中醒来,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所有这一切,还有老卡斯特罗讲述的来自星辰的古神即将再临、忠实于古神的异教和古神操纵梦境的能力,这些到底代表着什么?我难道正在人类无法掌控的宇宙大恐怖的边缘蹒跚而行吗?假如真是这样,它们肯定是作用于心灵的恐怖,出于某些原因,4月2日的某种状况阻止了那些恐怖存在对人类灵魂的围攻。

我花了一整天发电报和安排各种事情,当晚就辞别招待我的朋友,乘火车前往圣弗朗西斯科。不到一个月,我来到了达尼丁,发现当地人对那些流连于海边酒馆的异教信徒知之甚少。码头上的下等人渣太多了,没有谁值得特别关注。但我还是听说了一些流言蜚语,称那些混血儿曾经去过一趟内陆,在此期间,偏远的丘陵上出现了微弱的鼓声和红色的火光。来到奥克兰,我得知约翰森在悉尼经历了详尽的盘问,不过调查没有给出任何结论,回来时满头的黄发变得雪白。他卖掉了西街的住所,带着妻子乘船去了奥斯陆的老家。有关那场惊心动魄的冒险,他告诉海军部的和告诉朋友的一样多,因此他的朋友能告诉我的只有他在奥斯陆的地址。

随后我前往悉尼,向海员和海军部调查庭的人员了解情况,却一无所获。我在悉尼湾的环形码头见到了“警觉号”,这艘船已被卖掉并转为商用,它平凡的外形没能给我任何线索。那尊雕像保存在海德公园的博物馆里,怪物长着乌贼的头颅和恶龙的身体,翅膀上覆盖鳞片,蹲伏在刻有象形文字的底座上。我仔细认真地研究了一番,发现这件恐怖物品的雕工异常精细,与莱戈拉斯那尊比较小的雕像一样,也极其神秘、无比古老,材质也同样异乎寻常。馆长告诉我,地质学家认为这是个巨大的谜团,他们发誓说世间不存在这种石材。我不禁战栗,想到了老卡斯特罗提到旧日支配者时对莱戈拉斯说的话:“它们来自星辰,带来了自身的影像。”

我的精神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震动,于是决定去奥斯陆拜访约翰森二副。我乘船来到伦敦,立刻转船前往挪威首都,在秋季的一天登上了艾奇伯格城堡阴影下的整洁码头。我发现约翰森的住址位于无情者哈拉尔国王的旧城里,在这座伟大城市更名为“克里斯蒂安纳”的那几个世纪内,全靠旧城保存了“奥斯陆”这个名字。我乘出租车走了一小段路,来到一幢整洁而古老的灰泥外墙房屋前,忐忑不安地敲开大门。开门的是一位女士,身穿黑衣,表情哀切。她用结结巴巴的英语说古斯塔夫·约翰森已经不在了,我不禁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