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事不过三(第2/4页)

赵贞吉真正官运转变,还是严嵩人没了,嘉靖人也没了,隆庆朝的事。做了礼部尚书,入了阁。

现在遇到不一样的朱厚熜,反倒真有了那个感激涕零的感觉:御书房首席伴读啊,哪个没有大成就?

哦……目前好像就只有徐阶,因为蒲津桥一事去陕西关心种树去了,升得好像不及预期。

但这一次他是伴驾再次北征啊。

事不过三,陛下北征已是第三次,这北患总该除了吧?

见皇帝看完奏报站了起来,赵贞吉走上前去:“陛下,马总兵在外头候着。”

“哦,马芳到了?宣吧。”

朱厚熜站起来是活动一下,马芳进来的时候,便见皇帝在舒展筋骨。

“臣未能接驾,罪该万死!”

朱厚熜走上前去把他扶起来:“你是朕点的宣宁总兵官,北虏未退,你怎能轻离前线?现在有把握鞑子已经先撤走了?”

“退到了三百里外。闹了一个冬,按草原上的规矩,他们的马是必须回去蓄养了。臣仍旧是照例,遣人去烧荒了。”

这十年余里,北境上基本就是马芳或者自己带队,或者派人出去,年年烧荒袭扰他们。

有点轮训骑兵的意思。

当然,目的并不仅仅是这个。

现在马芳来了,朱厚熜走到宣府这边的漠北沙盘面前:“摸了十年多,现在鞑子的驻牧地、汗帐迁徙规律,你有几分把握了?”

“回陛下,把握,臣谈不上。”

马芳耿直的回话让赵贞吉另眼相看,但他倒不敢轻视。

这毕竟也是陛下另眼相看、殊恩拔擢暂署宣宁总兵官的年轻主将。

朱厚熜反倒点了点头:“就是说,如果是真的打了起来,他们怎么逃,却仍旧有主动权?”

马芳摇了摇头:“臣说没有把握,不是不能追,而是追起来就需要拿出东征的准备了,法子有许多种。”

“哦?你说说看。”

马芳把手指向沙盘比划着:“首先是东西两路并进,只留住北面。鞑子若是还往北逃,那就连续两三个冬都守在他们老巢。对鞑子来说,如果只往北逃,两三年下来不知要死多少人丁牛羊,那是死路一条。这是堂堂正正逼他们决一死战,只要决心足够、钱粮充足,鞑子绝无胜算。”

朱厚熜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耗国力。要么俺答不避战,那就一战定乾坤;要么就是大明拼着耗银数一千万计,把鞑子往绝路上耗。

“第二个法子,就是让臣能统领河套、宣宁骑兵,只以骑兵战鞑子骑兵,每年不只是烧荒袭扰,每次都奔着消灭几个部族的目的去。几年下来,北虏损失惨重,自然要考虑西迁了。”

“拼个同样来去如风吗?”朱厚熜喃喃说道,“那样的话,大明火器之威可就派不上用场了……”

“第三个法子便是正面北征压迫,臣率骑兵去堵截后路。这需要他们再像去年冬一样胆敢南下,臣又能事先率骑兵潜行过去。这样的战局,就要靠陛下和朝廷谋划了。去年军令只是先稳守,臣也没有自作主张。”

朱厚熜点了点头。

去年如果能把南下的这近五万鞑子包了饺子,其实汗庭那边也是元气大伤。

只不过去年的时候,朝廷的注意力还在东征上。

“还有法子便是各自劝降了。”马芳又说道,“臣这些年,去的都是土默特、察哈尔的牧场。他们深受其苦,不见得还是全部都服俺答。喀尔喀那边,过去十年余私下里也与河套、宣宁有民商私市之利,都是由归服蒙民出面做的。现在鞑子能从阴山北麓而来,看样子是俺答不再西征之后,这几年花大力气压服喀尔喀了,朝廷不是没有劝降喀尔喀的余地。”

朱厚熜看了一眼马芳,有些惊异地问道:“朕还以为你只懂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