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运河刺驾(第3/4页)

说到后面就是牙齿打架的声音。

朱厚熜刚才还享受了一番天伦之乐,现在看了看面前跪着的几人只问道:“二死五伤?”

“网到水中有巨物,水性好的锦衣校尉本以为是什么暗礁或沉木。潜过去要搬开时,水底下就炸开了,事后捞得一些铁片,稍一拼接,应当原来是个铁桶,还有一个不是锦衣校尉的残尸。”

李全礼描述的情况让齐远大瑟瑟发抖。

在水底下怎么引爆一桶火药?

这边的气氛很压抑,随后又是一声闷响传来,这回的动静比之前还大一点点。

仿佛印证了李全礼的话。

“民间不许贩卖火药原料,这贼子到底是哪来这么多火药?”朱厚熜眼睛已经盯向了齐远大,“山东卫所、漕军,不至于如此胆大吧?还是漕船之上,连一个漕兵都不安排了,只让漕丁代运?”

为了防备劫匪,漕船上自然要准备一些武装。

“绝不敢如此,绝不敢……”齐远大被皇帝喝问,几乎要失禁。

朱厚熜压制住对于锦衣卫两死五伤的愤怒,只是沉着脸深呼吸,等下一步奏报。

就像当初兵仗局的掌印赵运发向他汇报的一样:火器原本是朝廷安排军器监、兵仗局等生产调配,但从正统年间开始,就有了允许地方制造的先例。先是边镇,后来弘治四年,湖广、广西获准自造。正德六年,青州左卫获准自造。正德七年,徐州。正德十二年,凉州……

民间一些人有心之下,收集起不少的火药,那也是可能的。

现在这蓄谋的刺驾,到底是山东的欢送大礼,还是南直隶的欢迎大礼?

没到一刻钟,刘镇元又来了。

“启禀陛下,贼子在运河西岸也有一处布置,那里也炸开了,又觅得一具残尸。运河堤被炸开了一个小口,臣正命人堵住加固。”

张孚敬勃然变色。

不仅要炸御舟,还想试试是不是能炸开运河堤?

“都是残尸?”朱厚熜问了一句。

刘镇元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又捞起河中铁桶残片,那贼子手骨还卡于残片上铁环之中。岸边那处,更有一个铁屋、气井,绝非仓促间布置。以臣的经验,引线恐怕是从那岸边点燃的,经防水的管子燃入铁桶内。岸边贼子为不暴露幕后之人,是以那铁屋内另藏的一桶火药在身边引燃的,当场被炸成碎片,无从指认。”

张孚敬立即开口:“既是铁屋,铸造、转运都不是易事,应当有迹可循。临清城大,这几日并未完全禁绝诸门出入,但非常之时都有查验记录。陛下,臣去安排!”

朱厚熜却摇了摇头:“既有如此死士,这事就不是仓促之间能查得清楚的。若不查清楚,朕难道在临清呆上数月?刘镇元,抚恤疗伤之事安排好,传令下去,多加小心,仍旧排查。朕照原先安排启驾,去淮安!”

“陛下!”李全礼有点急,他很担心接下来的安全。

朱厚熜断然说道:“计划不必变,就让朕看看,这一路还有哪些地方会按照朕的行程给朕一些惊喜。茂恭,临清这刺驾大案,交给你和高忠了!”

不久之后,卤簿大驾再度启程。

临清城内和南水门外,京营护卫军处于最高的警戒之中。

消息已经传到了城内,有人在南水门外十里处设了火药铁桶意欲炸御舟。

皇帝离开了,为求破案,山东境内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

是曲阜孔氏,还是什么别的人?

现在没有答案,但御舟还是启程了。

十里很快就到了,朱厚熜往西岸看了看,那里正肩扛手抬,往一个四五丈方圆的洞里填着石块和泥包。

如果是很大量的炸药,还真可能在这个地方炸出一个缺口。运河水倾斜而出,漕运暂时停顿,附近村民还要受水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