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铲杨廷和祖坟!(第3/4页)

现在,四川布政使司内,左布政使杨君林及按察使高克威凑到了一起。

两个人面前的茶都已经凉了,但他们也不是在等着费宏。

他们紧皱的眉头只说明一件事:现在正要做出很艰难的决定。

“孟春的信,要一个月才过得来。”高克威开口道,“李翔尸劾,探出来的竟是陛下直接以谋逆问惠安伯的罪!李翔得生员功名时,你是广州知府。如今,可虑之事太多!费子充究竟是待时而动还是助陛下缓兵?还有没有别的密旨到四川?谋逆这张网……”

他没说完,杨君林烦躁地握住茶杯在杯盏上磕了磕:“急什么急!哪怕是陛下决意变法,现在如此行事,最怕的是杨廷和!天下惶恐不安,杨廷和时刻有被推出来平民愤、安民心的可能!”

“哄哄别人可以,别哄咱自己!”

高克威没有客气,怼了一句之后就端起已经凉了的今春新茶喝了一口。

杨君林黑着脸。

是。把藩王、勋戚都召进京,杨廷和既不敢提出这样的建议,更不可能做得这么狠。

手上没有足够强的军队实力,谁敢这么做?

军权若已都在杨廷和手里,他有何必做得这样使天下物议纷纷?

所以这只可能是皇帝本人的意志。

问题是:这种做法引起的动荡同样存在。

之前新法还只是在官绅赋役上动刀,现在竟对藩王、勋戚也有了动作。

天下之田,三品以上的文官心里大致是有本帐的。

皇庄不论,天下宗室的免赋庄田,明里暗里加起来应该总数在大几万顷——这个数字除非全国彻底清丈田土才能得出。

宗室之后,勋戚也有庄田。以勋戚之贵,以其任各处武官之便,明里得赐的庄田,买到的田,暗里得到的军屯份子,还有姻亲名下的田,加起来总数则能到二十万顷吧?

杨君林不确定这些数字,但他清楚宗室勋戚对新法也会动到他们头上的抗拒。

“若陛下打的是以谋逆的大帽子逼着一些藩王勋戚屈从新法,现在压得更狠,将来反噬便越严重!”

高克威听他说完这句话,把眼睛瞪大了:“将来?如今是现在的事!刀已经抽出来了,等得到将来吗?”

他担忧的是他们这些旧党的命运。

因此,他对费宏也更加恨起来!

看似当初是因为广东的烂状让皇帝怒而决意支持新党,实则后来越看越不对劲。

广东新法得以推行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皇明记!皇明记与张孚敬配合默契,真的存在皇帝对新党的顾忌吗?

反倒是费宏这个旧党党魁,除了当初还担任阁臣时与新党针锋相对斗了数个月,到了四川之后就一个字:忍!

杨家在当地的一些把柄要不要拿来弹劾?忍:这只会让陛下觉得我们用下作手段搞党争。

广东去年赋税涨了不少怎么办?忍:我们四川让陛下看看,不动那么大,官绅自缴也能富国。

茶课、盐课、清整水利……费宏这个旧党党魁,以竞争的姿态,在四川行的不也是变法之事吗?只是还没广东那么变动极大而已。

“官绅自缴,缴着缴着就缴成定例了!如今已经明了,新法根本就是陛下决意,咱们都被费子充骗了!宗室勋戚入京,我不信你看不出来这就是一把快刀!”

高克威目露凶光:“陛下要的不可能是等到天下已经烽烟四起了再动刀,唯有先发制人,慑服余众!做这种事,唯有先找到个名义,再有一份名单。你要想一想,这两年多来,费宏那里已经有多大一份名单了!”

杨君林猛然转头看着他:“安知这不是计,赚天下不满新法者先跳出来?前年去年还能上疏谏新法之弊,今年只看宰上疏会否获罪便可!万不可就这么轻举妄动!你当京营是白练的?你臬司衙门几个兵而已,你怎能如此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