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后妃宫嫔之选(第2/4页)

蒋冕知道他说的是礼部尚书缺位后明年的机会,点了点头说道:“理所当然。”

皇帝既然曾拿夏言作为第一个榜样,现在事情办好了,升官是应该的。

他们在到达乾清宫前还是聊起了国事,那是因为都觉得今天的御宴上皇帝应该也会聊。

但没想到就是聊家常。

于是孙交就很古怪:“……臣家里都好。长子元在四川任官,次子京愚陋,还在备考乡试。一同到京的,也只有次子和小女茗……”

朱厚熜在笑,于是孙交心里就更扭捏。

重臣家里的情况,皇帝哪里会不知道?

聊这些干嘛?

其他人都不知道当年旧事,郭勋只是说道:“臣家里叔伯兄弟多,臣只二子,年纪尚幼。见臣剿匪归来,还嫌臣身上臭。”

说罢眼巴巴地看着朱厚熜,一脸等夸的模样。

朱厚熜有点服他:四十多岁的人了,别装憨行不行?

郭勋虽然不算特别聪明,但在勋戚里也算不简单的人物了。初代武定侯郭英很能生,传到郭勋这个六世孙时,郭家已经不小,但又只有一个爵位。

郭勋的父亲当年袭爵,家族内的纷争还闹到了皇帝那里。等郭勋袭爵了,他的格局算是大的,立功得到了朱厚照的嘉奖,荫子的名额让给了兄弟缓和家族内的矛盾——虽然也是因为那时候郭勋还没儿子。

他在两广搞钱,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别看他五大三粗的,还懂得花钱刊印书籍帮郭家挣一些名声。

“武将有点汗臭挺好。”朱厚熜笑了笑,“这回剿匪虽然剿得难看,苦劳朕记得,没忘。但今天不聊国事,先安心过年。”

郭勋又继续维持他憨憨忠诚的模样,露出喜悦的神色。

寒暄了一圈问问他们家里近况,朱厚熜才对王守仁说道:“你说你父亲身体不太好,春暖后接到京城来好生调养如何?”

“恐水土难服。”王守仁看着皇帝弯了弯腰,“臣谢陛下挂怀。”

朱厚熜叹了口气:“袁师薨逝,众卿这一年来也颇为操劳,都辛苦了。”

杨廷和说道:“三年国策已定,只是大力兴办社学、卫学,再加上水患、水利情况清查,京营边镇操练粮饷诸事,广东新法,臣等心里都松了口气,不致如今年般。”

“还是说起国事了。”朱厚熜笑起来,“前面三件事都是花钱的,以前也都做过,把钱能够花好就行,自然不如最后一件。”

朱厚熜没有像他们本来以为的那样,今后三年要做多少多少事。

多兴办启蒙的学校,朝廷列一些开支,地方再号召官绅捐赠一下,这事过去也做过,只不过现在有了更明确的计划。三年内各省、各地办多少社学,有了个目标要求,也会列入地方官员的考绩。

水患、水利情况也不是要立刻大动工程,而是用三年时间摸个底。这关系到民生,也关系到将来的粮食生产、田赋,是打基础的行为。

至于京营、边镇,着重点也就是皇帝说的那句话:再难也不会难边镇。粮饷筹备、转运,朝廷这边也无非是要建立起一套更完善的机制去保障这一点。

诚如皇帝所说,这三件事都是花钱的事情。

而广东新法,毫无疑问则是要尝试出“赚钱”的办法。这个试行新法的地方怎么来做,张孚敬有请奏,国策会议上也有讨论,但还没定下来,或者说皇帝先把这件事的节奏按着在。

东南杀官一事,毕竟还是对皇帝触动很大。方沐贤竟觉得这是个好时机,那只能说明将来新法真正推行的阻力之大。

眼下的广东,也无非先把黄册、鱼鳞册更新了一遍而已,并未实质触及土地兼并及其他方面的利益问题。

“今日且先不谈这些。”朱厚熜放松地说,“就算要聊国事,也就只聊一件事吧。明年大婚,这后妃显位,朕有意不再只从普通良善之家来选了。骤享富贵,不识大体,实非国之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