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头皮发麻(第3/7页)

夜惊堂快步跑到床前,把钰虎放在枕头上靠着,又拉起被褥盖住:

“她身体老毛病又犯了,梵姑娘快给她看看,好好照顾,千万别让她乱跑。”

老毛病犯了?

梵青禾见女皇帝穿着夜惊堂的衣裳,里面显然只有薄如蝉翼的小衣,眼底明显狐疑,暗道:

莫不是马上风了……

这种事情,她一个山大王也不敢多问,只是来到床边坐下,给女帝号脉。

夜惊堂把幔帐放下来,而后就打开衣柜,询问道:

“梵姑娘,你衣服放哪里的?”

梵青禾蹙眉认真号脉,以为要给女帝找衣裳,也没细想:

“就在衣柜下面的箱子里。”

夜惊堂半蹲下来打开箱子,看到花花绿绿的衣裳,随意拿起两件儿,就准备起身出门。

女帝见此睁开眼眸,转头看着幔帐:

“你做什么?”

夜惊堂倒也坦诚,回过头来:

“想办法招安,就算不成,我也得赔个礼不是,不然明天准被打死,你总不能让我在家里等着人家来算账吧?”

女帝看到夜惊堂抱着平天教主,还捏人家那儿,知道这事情不好善了;而且她确实欣赏薛白锦的能力,如果能把人劝降,今天不讲武德的事儿她倒也可以既往不咎,便点头道:

“用点心,承诺只要不过火,朝廷都能答应,你看着办。”

夜惊堂见此也不多说,拿着衣服就冲出了窗户,消失在雨幕中。

梵青禾有点莫名其妙,本来还想发问来着,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对,迅速起身跑到衣柜前看了看,而后脸色微变,起身跑到窗口:

“诶?夜惊堂……”

窗外风雨潇潇,哪里还有人影……

……

哗啦啦——

时间过去不久,暴雨也没小几分。

夜惊堂怕衣裙打湿,直接抱在了怀里,在雨幕中沿江飞驰,往着上游摸进。

薛白锦衣服碎了,撕的裙子也成了布片,跑的方向还是逐渐远离江州城的上游,时间也过去没多久。

夜惊堂估摸薛白锦衣不遮体偷偷绕回城里的可能性不大,现在应该在往上游摸索,寻找村落或者无人船只。

而事实也不出他所料,夜惊堂刚冲过两人交手的地带不过片刻,就发现江畔飘着艘废弃乌篷船,里面没任何动静,但从吃水情况来看,尾重头轻,看起来是有人在其中。

夜惊堂距离尚有数十丈,就停下了脚步,开口呼喊:

“薛教主?”

……

噼里啪啦……

乌篷船中,薛白锦长发披散在背上,以红包为裹胸缠在胸口,香肩腰腹皆露着;腿上穿着白色薄裤,在乌篷船里手掐子午诀认真打坐,清冷脸颊上依旧带着淡淡怒色和红晕。

搏杀永远是武人最好的老师,方才和女皇帝一战,薛白锦感受到了奉官城之后从未有过的压力,但又不像奉官城那样让人绝望到无计可施,她持双锏都碰不到衣角;三拳两脚被女帝逼入下风后,她忽然就抓住了一丝契机,摸到了这些年枯坐山巅一直未曾摸到的东西。

薛白锦不像夜惊堂那样,虽然在搏杀中迅速成长摸到了契机,但底蕴不够撑不起来,还在半山腰涉猎百家积累。

她对俗世武学早已经融会贯通,只是江湖无敌太早,奉官城过后没人当她对手,缺乏同水平的搏杀压力,距离武圣也就只缺一个契机而已。

在抓到这种感觉后,连她被夜惊堂看光都暂且放去一遍,脱离战场后就在这里独自参悟,认真把那种洞悉天地本质的感觉融入骨血。

一步之差,天壤之别,只要在这一步站稳,大魏就变成了一仙三圣七大魁,她可能是武圣中的垫底门神,但最次也和左贤王站在了同一水平线,也是几朝以来最年轻的女武圣,女皇帝在她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