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章 为何?(一)(第4/4页)

南洋本地的土人,天生就是好吃懒做的懒骨头。

明明肥沃的土地上只要舍得力气,不管种点什么都能衣食无忧,却是天天嚼着槟榔晒太阳,将日子过得跟鬼一样。

偏偏又眼红我们华裔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过的好。

好像没有看到我们将一颗颗汗水,摔在地上砸成八瓣的辛苦劳作一样,将他们穷苦一切怪罪在我们身上。

认为我们是靠着盘剥他们,才这么有钱。

我操他老母的,这些土人穷得跟鬼一样,盘剥他们?他们也得有才行啊。

近些年在土人中,更有一种说法,说是我们华校的孩子被培养出来后,会占据他们所有的土地,抢占了他们所有的财富。

所以视这些土人,一直视华校为眼中钉、肉中刺。

从二十几年之前开始,就不断有土人冲击学校,殴打学生和老师、焚烧校舍。

那时荷蓝人多少还会管上一下,让这样的情况不至于恶化;今年、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里,对于这些事情荷蓝人却是根本不闻不问。

以至于那些土人越发大胆,不仅是冲击学校、焚烧校舍。

还开始杀人放火起来,据说好些住在城外的同胞村子,都遭了这些土人的毒手。

所以到了今日,泗水城就变成了你们看到的模样,到处都是乡下赶来的土人,大家连种地、做工、生意都不敢做了,全部关门躲在了家里。

因为好些人出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说到了这里,福伯抬手擦拭了一下发红的眼眶,才是继续说道:“至于旅馆中的这些人,都是附近一所华校,家在乡下的老师和学生。

如今学校被烧了,家不知道还在不在、也不敢贸然地回去,所以根本就是无地可去。

都是一些同族的子弟,老汉我自然不能看着他们流落街头,被那些土人给害了性命,就让他们进来躲着。

只是按照这情况下去,那些土人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又能躲上几天?”

听到了这样一个说法,就算胡彪他们知道这些华裔同胞的情况艰难,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么艰难。

彼此面面相觑之下,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让院子中的气氛变成可怕的死寂。

直到数分钟过去后,一个大概十六七岁,嘴角上还满是绒毛的少年猛地站起。

带着满腔悲愤之色,对着身边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大声问到:“先生,学生郑孝祖不懂,这世道为何会这样?

明明我等华裔一脉,承担和贡献了爪哇一地九成以上的赋税。

可以说那些白皮天天能悠闲地吃香喝辣,甚至每年还要带走大量金银,几乎都由我等华裔供养,说是一句他们的衣食父母也不为过。

为什么却坐视我等,被土人如此迫害?求先生教我。”

下一秒后,又是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少年站起,嘴里同样是喊起:

“先生,学生黄耀宗不懂,为何我等自幼不仅熟读四书五经,连洋人的学问也是学了不少。

甚至还有一些佼佼者,还去欧罗巴游学过。

但是不管如何优秀,在荷蓝人殖民地官府那里任何职务都拿不到。

他们甚至宁可将一些职位,交给那些大字不识的土人,不管他们能不能胜任也不给我们,又到底是为何?”

面对着以上的这些问题,应该是他们老师的那些成年男人们。

嘴巴蠕动之间却没有一个说法,脸上同样是有些茫然之色;他们同样不知道,为什么才会这样。

因为在他们熟知的儒家经典中,似乎没有相关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