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君子和而不同(第2/3页)

待李然说完,宫儿月不由是双目圆瞪:

“此人竟如此人面兽心!竟连自己的父亲、弟妹都不放过!真的是牲畜不如!”

李然也是难得目露凶光:

“是啊,内人……之所以会如此早亡,竖牛正是吾仇!”

宫儿月看到李然如此模样,更是愤愤不平道:

“那……先生放心,我这就潜去齐营将此人诛杀,替先生报仇!”

李然闻言,急忙是拦住了宫儿月。

“他现在在齐国那边,受到田乞庇护,岂是那么容易的?月可别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宫儿月说道:

“这个人这么坏,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付出代价才行!”

李然看着宫儿月,就好像是在看着祭乐,他甚是坚毅的点了点头,并且言道:

“这是自然的!但是……还不是现在!”

宫儿月看着李然如此认真而凌厉的眼神,也不免是为之一怔。

她甚至是不敢再与之对视,只得是退后一步,拱手作揖道:

“诺!”

其实,宫儿月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她竟会对这件事如此的上心。

尤其是在听了李然说的那些话之后,竟会如此的恨起此人来。

不过,她倒也没有多想,只认为可能是因为自己太过于关心李然所致。

其实,李然也早就知道竖牛已去了齐国,投在了田乞的幕下。

而这次盟会的背后,也看得出来,这其中定是少不得有他在那替田乞是出谋划策。

而且,按照李然对于竖牛的了解,他非常清楚,竖牛是属于那种不达目的便绝不罢休的性格。

所以,这一场夹谷之会,只怕还会有些变故。

“月,明日一早我们便要离开此地,沿途恐怕也还会有一定的危险,你和褚荡两人,务必要多加注意才是!”

宫儿月笃定道:

“先生宽心,有我和褚荡在,一定会护佑先生安全。”

李然本想告之应该以鲁侯的安全为重。

但是转念一想,这话说出去,想必宫儿月和褚荡也不会听。

毕竟,对于他们而言,李然才是他们的全部。所以,李然话到嘴边,却又只能作罢。

……

田乞见到齐侯杵臼,直言为表诚意,可在今日盟誓结束之后,再另设一场享礼以款待鲁侯。

齐侯杵臼闻言,却是说道:

“设享礼?大可不必吧?现在既然盟誓已毕,再设享礼……似乎也无此先例啊?”

田乞则是回道:

“君上,此番会盟,鲁国可谓是占尽礼数的便宜。若就此让他们回去,恐为天下人耻笑。不如再另设享礼,以示齐侯的宽厚之心。”

齐侯杵臼听了田乞的话,不由是点了点头:

“嗯,田卿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来人,让梁丘据过来!”

梁丘据,齐国大夫,乃是齐侯杵臼的另一名宠臣。

梁丘据其人,最是能够迎奉上意。

直接用晏婴的话来评说此人,就是:“君所谓可,据亦曰可;君所谓否,据亦曰否。”

所以,在晏婴看来,此人行事除了会迎奉上意之外,行为做事也可谓是毫无底线。

自然的,晏婴对此人也是一直持否定的态度。认为此人不过就是一个势利小人罢了。

只可惜,就像田乞一样,随着晏婴一死,齐侯对梁丘据也反而是愈发的宠幸起来。

毕竟,身而为人,谁又能拒绝旁人的投其所好呢?

梁丘据闻讯便是匆忙赶到,齐侯杵臼便是与他开口道:

“据啊,你替寡人去往鲁营跑一趟,就说寡人明日将设享礼款待,以聊表这几日来的歉意。”

梁丘据跪伏在地,闻言又抬头看了看齐侯杵臼身边跪坐着的田乞。似是有些迟疑。

毕竟按照礼制,盟誓既成,便没有再设享礼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