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驷黑的灭亡(第2/2页)

“此番子皙意欲谋反,证据确凿,已无需审问,其勾结的一应人等,侨都必当严惩,绝不姑息!”

“伯石兄若是知晓其中的内情,还请此时明言,侨绝不希望届时会有违了同宗情谊的事情发生。”

是的,子产此番前来,唯一的目的便是为了敲山震虎!

就是你丰段煽动的驷黑作乱是吧?

就是你丰段整天在背后阴阳怪气不安本分是吧?

此次子产虽并未搜集到丰段教唆驷黑叛乱的直接证据,所以并不能拿你丰段怎么样。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任由丰段是继续在暗中胡作非为下去,所以,这一出“敲山震虎”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而当丰段听到子产此言,心里其实也跟个明镜似的。毕竟这之前,驷带早就是已经给他带了话的,只不过,他的确是没想到这子产居然是会动作如此的迅速!

但事已至此,丰段当即也只得是故作姿态的敷衍道:

“呵呵,子产贤弟这是哪里的话?段又岂能知晓驷黑暗中所为之事?以如今段与驷黑的关系,子产贤弟难道还看不出来么?若是当真知道那驷黑竟胆敢如此的妄为,我丰段必定会第一个站出来制止的!”

是的,现如今他与驷黑的关系的确是十分的微妙,所以他的这个理由也还算得充分。

只不过,这些话拿来诓骗一下那些未经世事的年轻人尚且可行,可这话要拿来麻痹子产,这未免显得也太有些自欺欺人了。

当然,对于子产而言,如今权且先快速平息了驷黑之乱,才是重中之重。

“既然如此,那还请伯石兄好自为之。”

子产也不再多言,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起身后,子产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丰段府邸,只留下了惊魂未定的丰段,一脸茫然的看着匆匆离去的子产。

……

郑邑,德明宫,朝议。

驷黑被侍卫带了上来,双手反绑着,跪在大殿中央。

子产看了看地上的驷黑,又与罕虎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起身。

“伯有的那次动乱,你擅作主张攻打伯有,以致我郑国招祸!这是你第一条罪状。与宗室兄弟争夺妻子,还意欲大动干戈!这是你第二条罪状。在薰隧的盟会,你肆意妄为,还强行篡改盟书!这是你的第三条罪状。有了三条罪状,我们又岂能再容你?!你还是赶紧自行了断了吧,要不然,就休要怪我等对你动用国刑了!”

驷黑听罢,知道大势已去,如今纵是幡然醒悟也已是无济于事,于是他再拜叩首,并是近似哀求的言道:

“我驷黑确是罪该万死……但人都是早晚要死的。子产啊!……请你就不要再帮着上天来虐待我了吧!”

子产听罢,却是径直一声冷哼,又甚为不屑的回道:

“人谁不死?!哼!凶恶之人就该不得善终,这是天命。侨如果不替上天行事,难道还要帮着凶恶的人吗?”

驷黑已经没自知没了活路,又请求他的儿子能继续担任褚师的官职(就是子产之前许给他的官职,主管税务的)。

子产却又淡然回道:

“你儿子如果是有才能之人,国君自然会任命他的。但如果他没有才能,那迟早是要跟你去的。你对自己的罪过不担心,而又在这请求些什么?不快点去死,难道非要司寇来定你的罪不成?!”

七月初一日,走投无路,众叛亲离的驷黑终是在庙堂之上自行上吊而死。

一个在郑国上蹿下跳了多年,让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甚至是让罕虎这个当国也颇为头疼的公孙黑,终于是迎来了他的人生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