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One 水、血,以及浓稠之物 ⅩⅩⅤ 十年前 洛克兰大学(第4/4页)

“没说。”对面的斯戴尔做起了记录,“卡代尔先生没有提到这件事。”他写完后,把笔扔到一边。

“简直是疯了。”维克托说,“我不是杀人犯,也不是超能者。我只是一个医学预科生。”至少最后一句话是真的。

斯戴尔看了看手表。“我们要把你拘留一个晚上,”他说,“这期间,我会派人去找卡代尔先生,测试他血液里的酒精含量,再拿到完整的证词。等到明早,如果我们证明卡代尔先生的证词不足采信,也没有证据证明你和安吉·奈特的死有关联,我们就放你走。不过届时你还是嫌疑人,明白吗?这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了。听起来还不错吧?”

不。这听起来糟透了。但维克托可以忍。他由一名警官领着去拘留室,路上没戴头罩,于是他仔细地记下了警察的人数、穿过的门数以及抵达拘留室的时间。维克托一向擅长解决问题,尽管他面临的问题越来越严峻,但规则是一样的。无论是基础数学还是逃出警局,解决方法万变不离其宗。说白了就是理解问题,然后选择最佳方案。此时,维克托进了一间牢房。房间狭小,呈正方形,装有铁栅,还有一个年纪是他两倍、浑身散发着尿骚味儿和烟臭味儿的男人。一名看守正坐在走道尽头读报纸。

最直接的方案就是杀了同屋的人,再叫来看守的警员,然后干掉他。备选方案则是等到天亮,指望伊莱没能通过酒精测试,实验室只在进门处安有监控探头,他也没留下什么关键证据能与命案联系起来。

如何选择最佳方案完全取决于你对最佳的定义。仔细观察过那个瘫在床上的男人后,维克托动手了。

维克托绕了一条远路回宿舍。

天边透出了第一缕曙光,他边走边擦拭手腕上干涸的血迹。至少没有杀人,他安慰自己。事实上,维克托为自己的自制力很是得意。有那么一刻,他以为那个烟不离手的狱友死了,但那人的呼吸并没有停止,至少最后一次检查时是这样。必须承认,维克托不愿意靠得太近。回宿舍的路上,他感觉到有液体滑过脸颊,流到鼻子底下。色泽殷红。维克托抬起袖子,擦了擦脸,嘱咐自己要多加小心。今晚他太拼命了,尤其是先前还死过一次。

睡眠。睡一觉有好处,但目前还不能睡。

因为第一要务,是对付伊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