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我想和世界聊聊(第2/2页)

直到有一天,我们西南政法大学刑侦剧研究中心将一个巨大的学术难题摆在我的面前:

微表情是审讯课的重头戏,可是我毕业后已经还给了老师。

如果你故事里的主人公,脱掉了警服,他们是不是还能坚守自己的信仰?你口口声声说你用主旋律故事来弘扬法治精神,这个问题,你如何作答?

这个解释,如果不对,当我胡说。

如果脱了警服能坚持,那么你作为法律题材的作家,仅仅停留在“职业关注”之上(一个良好法治社会的最高层次:是人人参与,而不是孤立的依靠执法机关),你过去的作品岂非太过表浅?如果不能,你宣称的信仰和正义在哪?

这些做不到的,就是植物反射,微表情就是植物反射。

这他妈太难了。

在侦查心理学上,有一个学问叫“微表情”。抱歉,当年念书的时候,没有好好听课,只是依稀记得这个学问的大致原理。说的是,人的神经反应,分为两种,一种是植物反射,一种是动物反射,自己能控制的各种表情、动作叫动物反射,而像皮肤上的微电、心跳的速率等等,这些是不可控制,不信你自己试试,想让自己心跳放慢就放慢,加快就加快?

这和“休谟难题”、“二难命题”一样缠人,万能的上帝能制造一块他自己搬不动的石头吗?如果能,他搬不动石头,怎么叫万能?如果不能,那上帝更不是万能的了!

可是,当我的这个问题抛出来,她还是不易察觉的失了神。

这样的假设不是在玩人吗?

吴芳采访过许多人,对任何采访都习以为常。

幸好我有吴芳这样的记者前辈。

吴芳是复旦新闻系的高才生,在这个行业里,已经很多年了,算是前辈。

吴芳说:你看看胡夏峰和吴豫,他们都一样。

采访完吴豫的妹妹吴芳,我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那吴芳,你恨他吗?

你恨他吗?

嘿嘿,对不起,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