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堂剑术课(第3/3页)

“我也警告你最好下马来,阁下,否则不小心伤了一匹良驹我可于心不忍啊。你可以继续裹着你的那身乌龟壳儿,免得公平搏斗会折了你的优势。”

“这并非游戏,”骑士咆哮道,“别浪费我的时间,我会留下你的性命。”

“一堂德斯拉塔的剑术课怎么会浪费你的时间呢?”卡佐回答,“至少你可以学到点儿值得深思的东西,用以打发在地狱里那漫长的岁月,要不然你只有在妈妈的怀里大哭鼻子咯——这取决于我有多仁慈。”

这骑士没有再说一个字,但他下了马来,一只手从马背袋里取出一块三角状的弧面盾牌,另一只则拿出一把笨拙得让人难以置信的阔剑。他扣上面罩,走上前来。卡佐露齿一笑,摆出一个标准的德斯拉塔架势,双腿轻微跃动,手持长剑游走于其前。

骑士没有致敬,没有摆姿势,也没有做那一类的任何事。当他距离两步之遥时,也仅仅是把盾牌挡在前面,然后举起剑来立在肩旁。卡佐对此很有些震惊。在最后一刻,他做了个安西奥架势,轻巧地躲到一旁,并瞄准骑士冲过来的方向。

卡斯帕剑划过盾牌上方,直达对方胸甲的顶部,却被钢铁护喉挡住了剑尖。骑士对此无动于衷,他反手摆动盾牌推开细长的剑身,趁势撞上卡佐的前臂及胸部,使得卡佐双脚离地飞了出去,落下来时几乎站立不稳。他蹒跚着倒退几步,骑士俯冲过来,阔剑仍然立在肩头。卡佐找回平衡,刚好来得及避开对方自上而下的致命一击。这一击力道雄厚,卡佐的卡斯帕剑都差点脱手飞出,而他那只已经受了伤的手臂也因此而麻痹,没有多想,卡佐还刺对方大腿,但结果同样是铁与铁的撞击之声。无论如何这至少给了他恢复的时间,他退出攻击范围,而骑士也收起他的阔剑。

卡佐回忆起查卡托曾给他的一席话,不过那个时候他并没多在意。

“穿盔甲的骑士不用剑术,孩子。”老人一边饮着淡黄的阿布芮尼安葡萄酒一边这样对他说。

“是吗?”卡佐一面研磨着细长的剑刃一面不太相信地回答。

“是。他们的剑至少有八科尼重,他们用这种重剑互砍,直到弄清谁穿的盔甲更好为止。”

“有道理。”卡佐这样回答,但那时他并不以为然。任何持剑者都能被德斯拉塔大师挫败。查卡托自己都这样说过,而且是在他更为清醒冷静的时候。

可现在这情形是,这个骑士几乎没有他应有的缓慢与笨拙,而且一点也不怕卡斯帕剑的来袭。卡佐继续在攻击范围外徘徊,努力地思索着。最后他决定,必须做一次挑战,去攻击他面罩的裂缝。

他开始佯攻对方膝盖,以引得盾牌下移。而穿盔甲的骑士也的确把盾牌下移了,但当卡佐再次举高卡斯帕剑时,他的盾牌又恢复了原位。接着他那把巨大的宰牛刀呼啸着抡过来,目的像是要把卡佐拦腰截断。但卡佐沉着自若地招架,剑尖着地垂直于水平面,而剑柄处于头部左面,以保护整个侧腹。

若是其他长剑可能会就此被挡住,但那是一柄八九科尼的重剑。它砍向卡斯帕剑,并带动此剑砍向卡佐自身。身旁的空气被劈开,卡佐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接着他的双足又一次飞离地面,这次重重地摔了个四脚朝天。他按住侧腹,那里已经湿濡,显然是被利器划破。这处剑伤感觉并不太深,但断裂的肋骨疼得厉害,使得他差点昏厥。骑士又开始朝他走过来。他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及时起身。

这下卡佐可能真的碰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