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第2/4页)

谁是免役人士。

这还用说吗?

这比祖宗之法还可怕一些。

整个士大夫们阶级立刻就统一战线,但是他们一开始还是选择挑软的捏,先将火力都集中在张斐身上。

这才是万恶之源。

而且虽然不少大臣支持王安石变法,但是他们也不希望让一个珥笔之人来定调这祖宗之法。

读书人也不希望。

他们不但在民间制造舆论,而且还在朝中指责张斐妖言惑众,妄议祖宗之法,属大不恭之罪。

但是许遵他们立刻站出来为张斐说话。

堂上让你们辩,你们就不说,堂下是一个比一个叫得凶,是因为你们的目的见不得人吗?

吕惠卿也开始在民间发力,但他没有去为张斐去辩驳,而是围魏救赵,不断制造关于差役法的话题,潜移默化地将舆论引向变法。

这可是百姓非常关心的,他们也迫切的希望废除衙前役。

吕惠卿又不断放风,王安石要废除衙前役。

百姓的诉求,就是要废除衙前役,王安石也要废。

当然支持王安石。

一时间,王安石在民间声望大涨。

保守派一看,这不行啊!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们光顾着针对张斐的祖宗之法,结果却让王安石有机可乘。

内外交困,只能赶紧请皇帝出来主持大局。

这祖宗之法,皇帝不出来说话,真是有些奇怪。

皇帝也是最具有发言权的。

赵顼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原因很简单,优势在我,他也不着急,争一争也好,分清楚谁是敌人,谁是盟友。

垂拱殿,这是宋朝皇帝平时与大臣议论时政的地方。

“关于此案的堂审录,朕已经看过了。”赵顼点点头,“朕觉得张斐对于祖宗之法的论辩很有道理。”

刘述立刻道:“陛下,张三不过是一个珥笔之人,他岂懂得祖宗之法。”

赵顼问道:“刘郎中在堂上为何不就此质问张三?”

他就在场,当时就属刘述叫的最欢,也最尴尬。

刘述稍显尴尬,“那张三不过是卖弄话术,寻章摘句,臣只是陪审,自不屑与之争论,以免有失身份。”

赵顼微微一笑,不做声了。

这是啥意思?刘述稍显诧异地瞄了眼皇帝,猛地反应过来,皇帝是借他的话讽刺他呀!

不屑与之争论,以免有失身份。

你们可以这么玩,那朕更可以,你们跟朕的地位差多远,你们心里就没点数。

你还不屑?

搞笑你们倒是认真的。

这……?

刘述尴尬地往后退了退。

吕诲站出来道:“陛下,臣以为张斐说得确有道理,太宗的那道诏令,乃是祖宗之法的核心思想,若将此诏令,定为祖宗之法,臣又觉得不妥。”

赵顼又问道:“有何不妥?”

吕诲答道:“太祖太宗的许多政策、思想,未囊括在此诏令中。”

赵顼道:“那卿就草拟一份祖宗之法,让朕好好看看。”

吕诲惶恐道:“臣不敢。”

赵顼目光一扫:“关于祖宗之法,卿等平时都说得是头头是道,那么朕今天就要问你们一句,这祖宗之法到底是什么?”

王安石与司马光默契地对视一眼,谁也不语。

“……!”

无一人答得上这个问题。

因为在他们的心里,就是约束皇帝的法。

这就没法回答啊!

“什么时候,你们想明白祖宗之法具体是什么,什么时候再谈此事。朕有些累了!今儿会议就到此为止吧。”

说罢,赵顼起身就离开了。

谁都能够瞧得出,皇帝生气了呀。

弄了半天,原来这祖宗之法,就是你们说了算。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人说什么就是妖言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