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6页)

直到这一刻一旁快要打瞌睡的裁判才打起了精神,他能感受到精日良是在以某种话术挑衅自己的对手,然而两国语言不通,他却也并不知道精日良到底在说什么。

在精日良以刚硬拳架冲过两者间距的三分之二时,一直恍若睡去的唐寅陡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双目是心灵情绪的直现,当唐寅将传承自黑日刀经的恐怖杀意具现展示在精日良的面前时:

杀!杀!杀!杀!杀!杀!杀!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伴随着目光的对视,无穷无尽的可怕景象伴随着无比痛苦几如洪水般汹涌而至,一时间精日良所看到的就只有死亡,唯有死亡——被凌辱、被虐杀、被割喉、被斩首、被破腹、被腰斩、被穿心、被戮目、被肢解、被碎尸……更可怕的是,承受这些残酷可怕死状的人都是他自己!

(因为在乎,所以痛苦!你只是一个心灵虚弱,被无法承载痛苦所压垮的可怜虫罢了。)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我不痛苦,我无比强大。”本能的嘶吼,想以此遮掩心底里的懦弱。

(……我就在你面前,不睁眼看一看吗?)

伴随着大汗淋漓的精日良睁开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却是对面那名武者在眼前迅速放大的拳头,事实上,除非身负横练,不然没有武者能够毫无防备的承受另一名同阶武者的全力一击,精日良整个人都被打得倒飞而起,紧接着人在半空中被唐寅飞起一腿,直接踹下了擂台,他重重摔砸在地面上大口的吐着血。

“我们的国家曾经衰弱过,但我们生在那里,长在那里……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华国不够好我们就努力把它建设得更好,华国不够强我们就一起把它经营得更强,像你这样逃到东瀛躲避自己的责任,看上去轻松了,但事实上,你的心里自己又何尝看得起自己?”

“会同你说这些废话,是因为你血管里终究流淌着故国的血,尽管,你的灵魂已经腐烂了。”在擂台之上注视着擂台下的精日良这样言道,然后唐寅也并不管对方的反应转身离去,在他背后,是意义不明野兽般的发泄低吼。

(为了一时的轻松,让自己的心灵背负上无法卸去的重担,真是愚不可及。)

当年,两国放手一战,华国最后赢得真的是好艰难、好惨烈,当年西学东进,东瀛作为亚洲迎接西学东进的桥头堡,受益最快并且因为小国寡民政治上也更好转向与调头,因此它几乎是亚洲最先完成自身工业体系建设的国家,这是它的幸运,最后也铸就了它的不幸。

其后两国交战,那是一场工业文明碾压农业文明的战争,其时,东瀛工业产值是华国的五倍以上,钢铁年产量五百八十万吨,而华国的钢铁年产量四万吨,这是一百四十五倍的差距。

当时华国最精锐中央军,每一名士兵一个月配发二十发子弹,用步枪、手枪打二十发子弹当然尚可,但一旦需要机枪上场……因此许多时候华国军人最后是不得不顶着机枪扫射去和东瀛军队拼刺刀。

当时华国还有一首名曲叫“大刀进行曲”,问题是如果枪膛里面还有子弹的话,谁愿意顶着枪林弹雨上去砍大刀啊?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当年举国危亡,将士用命,华国军人在这样装备劣势下一样没少打胜仗,问题当年是两种战争体系的碰撞搏杀,东瀛那边完成自身现代化,拥有着非常完备的工业体系,一旦力发千钧,展开的是海、陆、空立体化的攻防。

当时的东瀛有着世界第二强的海军,世界一流的空军,而华国这边是头顶着飞机炸弹,顶着海军舰炮扫射,以陆军血气之勇在和人家拼命死磕,东瀛兽军屠戮平民不计,当时华国正规军部队和东瀛正规军拼杀,往往是五换一的战损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