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我有一计教你(第2/3页)

于华看向谟言的眼神带着不爽,你小子什么意思,跟我炫耀?

谟言科普完了不说话,我这都是响应林老师的号召。

这个年代不像后世娱乐新闻、花边儿新闻满天飞,哪个电影要参加电影节,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红高粱》参加柏林电影节的消息目前尚未放出来,以后即便是放出来,大概率也是某一两家权威媒体发一则短讯而已。

除非《红高粱》能够斩获大奖,才有可能大规模宣传。

所以于华自然是不知道这个消息,待听林为民讲完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他看向谟言的眼神儿都不对了。

“玛德!你小子走狗屎运了!”

谟言不还嘴,表情却让于华气的不行。

“什么叫走狗屎运?人家那是正经写出来东西了。换你,人家想改编改什么?怎么参加电影节?”

于华委屈的看了林为民一眼,“我不也在写嘛!”

“那就赶紧写出来。”林为民没好气的说,又忍不住吐槽道:“说写好几个月了,到现在也没个动静。文学院都毕业了,也没见你的小说问世。”

于华又小声嘟囔道:“还有一年才毕业呢!”

石铁生满脸笑容的看着几人的斗嘴。

过了好一会儿,石父和石岚往桌上端菜,大家坐到餐桌旁。

石铁生感叹道:“这一年过的可真快,一晃都87年了。”

于华道:“是啊,我也没想到,我在文学院的日子还剩最后一年了。”

谟言偷偷看了他一眼,把这句话翻译了一下。

我也没想到,我只能在燕京浪最后一年了。

86年这一年,要说收获最大的,当然是谟言。

《红高粱家族》从发表到出版,再到改编,如今电影拍完居然要去参加柏林电影节了。

想想都觉得梦幻,他可是《红高粱》的编剧啊!

谟言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那个出师未捷的戏剧梦,心中生出无限的感慨。

多亏了林老师啊!

大家都在感慨这一年来的变化和遭遇,林为民也不例外。

不过他感叹更多的不是自身,而是大环境。

改革开放的脚步越走越远,《人民日报》在3月和4月的时候连续刊登两篇长篇报道,《史来贺风赋》和《乡土奇葩——记农民企业家鲁冠球》。

充分肯定了乡镇企业在改革开放大潮中的积极作用,同时也让史来贺和鲁冠球这两个乡镇企业家闻名全国。

近几年时间,乡镇企业在与国营企业的交手中,几乎每战必胜。

这种崛起,从某种程度上预示着国有企业的不断衰落。

对于国营企业和那些抱着铁饭碗的工人来说,这当然是个噩耗。

可对于更广大的人民群众来说,却代表着生活正在变得越来越好。

社会上经济活动的变迁,反映到文学圈或者是文坛同样有迹可循。

改革文学自诞生之日起因为其题材和内容紧扣当下,内容多积极正面,这几年的发展越发的蓬勃。

可在这种烈火烹油之下,越来越多“变种”的出现,让改革文学也在逐渐产生变化。

泥沙俱下,若着重审视这些所谓的“改革文学”,就会发现有些以改革示人的作品往往流于表面,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走上“伤痕文学”的老路。

自去年起,不断有作家提出的“寻根”,正在逐渐形成一股潮流,“寻根文学”已经蔚然成风。

很多人从故纸堆里翻典故,将黄安仪的《小鲍庄》、谟言的《红高粱家族》、陆天明的《泥日》,甚至连林为民的《套马人》等都归结成了“寻根文学”。

从伤痕文学,到改革文学,再到寻根文学。

随着中国社会的不断变化,人的思想意识也在发生着变化,文学也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嬗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