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净化(第3/4页)

离奴也看见了屋檐上的鸦羽,它眼神一亮,就要破口大骂。

白姬阻止道:“离奴,先看看这户人家发生了什么事再说。”

离奴点头,道:“是,主人。”

离奴几个跃起,轻灵地从围墙跳进了这户人家。

不一会儿,这户人家的大门悄无声息地被离奴打开了,白姬、元曜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这是一户寻常人家,不过三间房舍,院子里圈养着几只鸡鸭,种着少许蔬菜,柴房外的一个大石磨上晾晒着一些豆干和菜干。

已经是二更天了,这户人家的房舍里还亮着灯火,里面哭闹声不绝。

元曜从半开的窗户望去,但见一个络腮胡的壮汉正在用鞭子抽打一个柔弱的妇人,妇人蓬头乱发,满脸泪痕,她的背上、手臂上都是被鞭打的血痕。妇人一边悲伤地哭泣,一边护着怀里的小男孩。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跌坐在角落里抹眼泪,怀里还抱着一个嘤嘤抽泣的小女孩。

络腮胡壮汉一边抽打妇人,一边还往嘴里灌着酒,他醉眼惺忪地骂道:“老子喝酒怎么了?论得上你这妇人来插嘴!看来是我平时打少了,打死你!打死你!”

妇人的身上又挨了几鞭子,她不敢反抗,只呜呜咽咽地哭。

妇人怀里的小男孩挣扎着哭道:“爹,不要打娘了!”

“反了你了,小兔崽子,还跟我犟嘴!打死你们!”络腮胡壮汉喝得酒气熏天,一听儿子还跟他叫板,更加恼火,下手更重了,没头没脑地抽打妻子和儿子。

妇人急忙把儿子护进怀里,可是儿子还是挨了好几鞭子,妇人和孩子相拥着哭泣。

一看见这场景,白发老妪放开小女孩,挣扎着爬过来,去拉扯络腮胡壮汉。

白发老妪哭道:“老婆子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一个逆子!每天就知道灌黄汤,喝醉了就打你媳妇,你媳妇自从嫁过来,身上的伤就从没好过!老婆子我看着都心疼!你怎么自己不去死了算了!早知道如此,老婆子我生下你时,就该把你打死了,也不会弄成如今这样,让你祸害了一家人。”

络腮胡壮汉喝醉了,连老母亲也不认得了,他一脚踢开了老母亲,一边胡乱叫骂,一边抽打妻儿。

白发老妪没有办法,只好爬过去,用身体去护着儿媳和孙子。

妇人又急忙把白发老妪护在身下,哭道:“婆婆您不要这样,您年纪大了,受不得的!”

那个小女孩哭嘤嘤地跑过来,道:“娘亲,奶奶,哥哥,我害怕——”

络腮胡壮汉听见动静,转手就是一鞭子朝小女孩抽去。

眼看络腮胡壮汉的一鞭子就要抽中小女孩的脸,白发老妪、妇人、小男孩都吓得脸色大变。

小孩子身体脆弱,如果这一鞭子抽中小女孩的头脸,只怕她性命难保。

元曜吓得就要冲进去阻止,白姬却伸手拉住了他。

“轩之别急,打不到的。”

那鞭子如灵蛇一般,在半空中诡异地拐了一个弯,反而又绕回去缠住了络腮胡壮汉的脖子。络腮胡壮汉一用力,把自己摔倒在地上,他的头碰在地上,顿时晕了过去。

白发老妪、妇人、小男孩见络腮胡男子晕过去了,都松了一口气。

今晚的噩梦暂时结束了。

白发老妪望着昏死过去的儿子,她一咬牙,哭着去拿了一根绳子,作势要勒死他。

妇人急忙哭着阻止道:“娘,您这是干什么?”

白发老妪哭道:“自从你嫁到这个家里,就一直被这不肖的东西虐打。你并无任何错处,一直默默忍受着,为这个家辛劳操持,还一直知冷着热地孝敬着老婆子我。本指望有了一双儿女后,这个孽障能有些仁慈之心,谁知有了儿女,他不仅没有悔改之心,反而竟变本加厉地虐打你。他父亲死的早,没人管得住他,趁着现在,老婆子我一发勒死他。我自去官府自首,你跟孙儿孙女还有一条活路。否则,他一直这么发疯下去,只怕你们娘儿仨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个孽障发酒疯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