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囚禁(第3/9页)

“对!对!就是这样!没什么能力,没有想像,彻头彻尾的骗子!”

“我的意思是,”莱拉说,“就拿披甲熊来说吧,我敢说,你知道的肯定比他多。”

“熊,”老人说,“哈!关于他们我能写出一大篇论文!你知道,就是因为这个,他们才把我关起来的。”

“为什么?”

“关于他们,我知道得太多了,他们不敢杀我。虽然他们不敢,但他们非常想。这一点我是清楚的,你知道,因为我有朋友,没错!而且是很厉害的朋友。”

“就是,”莱拉说,“我敢肯定你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老师,”她继续说,“因为你有那么多的知识和经验。”

在他的极度愤怒之中,这时依然闪过一点点判断力。他严厉地盯着她,似乎在怀疑她是在挖苦自己。然而,莱拉这一辈子一直都在跟多疑、怪僻的院士打交道,她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目光中流露着自然的钦敬。这让他释然了。

“老师,”他说,“那些老师……是的,我会教书。给我个好苗子,我能点燃他心头的火花!”

“你的知识不该就这么消失了,”莱拉鼓动他道,“应该传下去,这样人们就会记住你了。”

“对,”他严肃地点点头说,“孩子,你说得很有见地。你叫什么?”

“莱拉,”她又告诉了他一次,“你能不能把披甲熊的事情教给我?”

“披甲熊……”他迟疑不决地说。

“我真地想知道宇宙学和尘埃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可是我不够聪明,这些对我来说太难了。要是教这些东西,你得找真正聪明的学生。不过我可以学学披甲熊是怎么回事,你完全可以把有关他们的知识教给我,说不定我们可以先从这儿试试,然后再往上学尘埃。”

他又点了点头。

“对,”他说,“对啊,我认为你说得对。微观世界和宏观世界是有相似之处的!星星像人一样是有生命的,孩子,这个你知道吗?宇宙中的一切都是有生命的,到处都是雄心壮志!你知道,宇宙中充满了意图。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有目的的。你的目的就是提醒我不要忘了这一点。很好,很好――我在绝望中已经忘记了。很好!太棒了,孩子!”

“那么,你见过国王吗?就是埃欧弗尔・拉克尼松?”

“见过,是的,见过。你知道,我是应他的邀请才到这儿来的。他打算建一所大学,想让我当副校长。在皇家北极研究所看来,这是个令人垂涎的职位啊!嗯?这时候,特雷罗尼那个无赖!哈!”

“怎么了?”

“我被这些小人出卖了。当然,特雷罗尼就是这些小人中的一个。你知道,他当时也在,在斯瓦尔巴特,他对我的能力到处造谣中伤。诽谤!诋毁!谁发现了巴纳德一斯托克斯假设的最终证据,嗯?嗯?没错,这个人就是桑特里亚。特雷罗尼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无耻地编造谎言,于是,埃欧弗尔・拉克尼松就把我关在了这里。你要知道,总有一天我要出去,我会成为副校长,哦,没错。到时候让特雷罗尼到我面前祈求饶恕吧!到时候再让皇家北极研究所出版委员会轻视我的投稿!哈!我要把他们全都曝光!”

“我想等埃欧雷克・伯尔尼松回来的时候,他会相信你的,”莱拉说。

“埃欧雷克・伯尔尼松?等他回来是没用的,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他现在就在路上。”

“那他们会杀了他。你知道,他被驱逐出去了,不是披甲熊了,跟我一样,属于下贱的一类,没有披甲熊的任何特权了。”

“可是,假设埃欧雷克・伯尔尼松确实回来了,”莱拉说,“假设他向埃欧弗尔・拉克尼松挑战,要进行决斗……”

“哦,他们不会允许出现这种情况的,”教授断然道,“埃欧弗尔永远不会自贬身份,去承认埃欧雷克・伯尔尼松跟自己进行决斗的权利的。他没有这个权利。现在,埃欧雷克可以是海豹,也可以是海象,但不是披甲熊;或者更糟糕:鞑靼人或者斯克雷林丑人。对他,他们不会像对待披甲熊那样体面地进行决斗;不等他靠近,他们就会用火来烧他,把他烧死。没有任何希望,没有任何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