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傅绫罗拥着被子靠坐床头, 纪忱江衣着齐全跪坐床尾,寝殿床榻不小,两人距离非常安全。

但傅绫罗总觉得空气弥漫着滚烫, 莫名喘不过气,胸口跳得越来越快。

以前在净房伺候的时候, 烛光昏暗, 她又紧张, 其实没仔细看清他身体。

至于在别庄,没死过去都是托了这人收着力道的福, 她只记得起伏姿态, 对那件事都没甚太大感触,更没看清他。

如今, 光天化日, 只要几句话,就能仔细打量, 讲道理,傅绫罗有些好奇,也不想吃亏。

她努力让昏沉的脑子冷静下来, “王上劝我在墨麟阁, 是不喜去后宅, 你介意老王妃曾住过。字字都是为我好,我住在前头, 还能吸引一部分眼线,边南郡就要少些麻烦,是也不是?”

纪忱江没辩驳, 痛快解了里衣扔出去,露出冷白强壮的半申。

傅绫罗身边少不了女婢伺候, 他如今面对女子确实没了那些症状,可以算得上痊愈了。

只是过往改变不了,能接受,不代表喜欢,他还是厌恶那个女人,也厌恶靠近更多女子。

阿棠既愿意留下,他身边只有阿棠一人足够。

“岳者华想用我来威胁你,你知道。我和他中了药,是你安排。你压着欲.望救我,是笃定我会心软。”傅绫罗语气一直很轻柔,声音也甜软,却带着独属于她的冷静和缓。

“纪长舟,你得承认,你知我不是好性子,你也并非善类。”

不然,他没必要在自己还昏睡的时候,就将她送回王府,在她面前做出哀兵姿态。

他上衣已除,那并不过分夸张的肌理,每一寸线条都很完美,完美得更突显攻击性。

甚至连上面的每一道伤疤,都成了英雄的勋章,妄图得她心疼。

纪忱江笑了,绸裤被毫不犹豫甩出幔帐,“你说的都有道理,阿棠,阿孃告诉我,感情跟打仗不一样,并非掌控一切就能稳赢。”

他如同盯住猎物的猛兽,匍匐,缓慢,坚定朝着她膝行靠近。

傅绫罗偷偷屏住了呼吸,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总觉得自己放出了了不得的东西。

纪忱江:“我不懂感情,可我懂打仗,两者之间必有共通之处,利用自己的每一分优势,乃至将生死交由别人掌控,都是为了获得胜利。”

他一寸一寸贴近傅绫罗,将她下意识的躲避禁锢在乌黑深邃眸底,唇贴在唇上,舌尖攻城略地。

“阿棠,我百般算计,是为了得到你,或者……让你得到我,你要知道,武将为了赢得胜利,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不知何时,被子又一次被扔到角落里,红底金边的布料离开了应在的位置。

荷花落入包围,战栗着,却苦于没长脚,跑不出荷塘这一亩三分地。

傅绫罗先是瞪大了眼,在被揉成一滩水后,呜咽着闭上眸子。

她忘了,荷花喜欢扎根在温软土壤和坚实石塘包围之中,从来都清楚,自己没有机会逃跑。

“阿棠,府常算过,三日后是出发的好日子,我去边南郡,大致几个月都不能归,过年也许都回不来。”纪忱江语调蛊惑。

他用唇舌勾动猎物情绪,以温柔藏匿贪婪凶恶,用自己能用的一切力量,想要将这还未长成的胭脂虎吞吃入腹。

傅绫罗几乎就要被蛊惑了,直到灼热碰触到小月复,她猛地瞪大眼,一脚将纪忱江踹下了床。

咕咚一声,声音不小,估计连外头伺候的人都能听见,屋里先安静下来。

纪忱江只佩刀处裹着单薄布料,仰躺在地上,手心撑着冰凉地面,不可思议看向傅绫罗。

且不说为特娘什么,这小东西哪儿来那么大力气?

瑟缩着躲入被子里的傅绫罗,摸着自己的肚子,被瞪得傻眼又心虚。

她大概知道纪忱江为什么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她也觉得自己没那么大力气,实在要问的话,大概……为母则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