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洛阳童谣(第2/3页)

“我袁氏争一争太子妃之位,又当如何?”

既然张角的天书仅仅是战利品,毫无作用,赏赐给心爱的女子,不是难事。

袁术仔细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皱起眉头。

汝南袁氏对于太子妃之位,自然也有觊觎,不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安插内应什么的是休想,外戚荣耀对于袁氏也可有可无,所以他们属于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就这个态度,在如今甄氏赤裸裸地以玄器开路,和异军突起的孙氏面前,显然是要败下阵来。

袁术左思右想,无计可施,心情愈发烦躁起来。

就在这时,天书一震,隐隐传来波动,袁术感应器灵,露出迟疑: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

与此同时,袁绍刚刚回到屋前,就见田丰在外等候,遥遥拜下:“大公子!丰冒昧来访,失礼了!”

袁绍抢先几步扶住:“先生折煞我了!”

田丰直起腰来,与袁绍入内坐下,开门见山地道:“大公子,我近日心神不宁,总有大祸临头之感,思前想后,恐黄巾之谋已然暴露,太子必有所动!太尉被请入宫中,我唯有与你商议一二。”

袁绍听了泰然安坐,微笑道:“先生多虑了,太子殿下非冲动之辈,不会与我袁氏两败俱伤,让亲者痛仇者快!”

这话说得嚣张非常,但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汝南袁氏,确实有此底气。

外强中干的皇室若贸然动之,结果只会令天下大乱,再起烽烟。

田丰冷声道:“倘若师出有名,又当如何?”

袁绍闻言一怔,脸色凝重下来:“先生此言何意?我袁氏从无反意啊!”

有没有反意,其实双方心知肚明,但袁绍清楚,至少皇室没有抓到他们的把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田丰说得也很隐晦:“太尉德高望重,太子不会轻动,若有图谋,必应在两位公子身上!丰恳求二位公子,托病请辞,不入大宴,则风恬浪静,百事大吉!”

“绍可托病,但公路他……恐怕不行!”

袁绍想都不想,就知道不可能。

此次黄巾大捷,太子举行盛宴,各州刺史太守入京,可谓大典。

宴会之上,必犒劳众将,论功行赏,都是日后升官的资本,袁术怎可能缺席?

他袁绍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也是位卑功低,本就得不到多少好处,否则易地而处,也舍不得错过荣耀时刻。

田丰连连劝说,袁绍只是摇头,不由地大急:“我担心的正是二公子,骄豪无断,见利无谋,若袁氏有大祸,必应在他的身上啊!”

袁绍眼中飞速闪过一丝不悦。

即便他午夜梦回时,对于这曾经动辄打骂的弟弟也有一份刻骨的痛恨,但那是家事,岂能容得外人如此评价,田丰此人恃才傲物,显然忘了上下尊卑!

不过他心中清楚,田丰确实没有看错,冷静权衡,拱手道:“先生所言极是,大宴之上,绍必紧盯公路,一旦他有所异常,必加以阻止!”

田丰叹气,起身道:“只能如此了,还望大公子多多烦心!”

袁绍还礼:“一定!一定!”

田丰离去,袁绍思索片刻,走上洛阳街头,看着车水马龙,人人脸上喜气洋洋,不由地露出一丝阴霾。

他虽是庶出,但背靠大树,未满二十,就已出任濮阳县长,名声清正,后因母亲病故服丧,拒绝辟召,隐居洛阳。

那时宦官专政愈演愈烈,正是党锢迫害最严重之际,袁绍趁势结交各家士子,积累人脉,隐隐成为年轻一辈,反宦官集团的领袖人物。

本来大事可期,谁料太子上位,摧枯拉朽,直接将十常侍拿下,虽未诛首恶,但蹇硕的满门抄斩,三十万豪仆的发配从军,瞬间就将宦官势力打落尘埃。

没了共同目标,所谓的反宦官联盟自然也烟消云散,袁绍的拒官不受,就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即便有袁氏在军中的巨大影响力,战功也被袁术获取,他心中的恼火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