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再扒一件?

游书朗见到薛宝添的时候,他正蹲在医院门前抽烟。

一身高档西服皱得不像样子,小脸蜡黄,像熬了几个通宵。

“薛副总这是病了?”游书朗有求于人,自然好声好气。

薛宝添那日咬了张弛舌头,虽说出了气也被草了个半死。事后他连拜了七八尊菩萨,捐了万把块香火钱,只求以后与张弛老死不再相见。

然而一转头,就有人寻上门来。被薛宝添用语言“草”过的张弛表哥带人将他堵在巷子里,什么都没说,只上下扫了几眼就让薛宝添腿如筛糠。

最后还是张弛出面救下了他。男人舌头依旧肿得不能说话,便由着表哥做主,给薛宝添定了“三好”原则。

直至张弛病愈,陪同好、照顾好、伺候好。

薛宝添将国骂咽进肚子,暗暗发誓以后再他妈不拜佛了。

今日他陪张弛来医院复查,一肚子憋屈没处发,正巧游书朗送上门来。

他咬着烟,没起身,嘲讽:“呦,这不是游大主任吗?不在樊霄身边献殷勤,跑我这儿干什么来了?”

游书朗自然不会被几言几语激怒,他矮身蹲下:“来给薛副总赔个不是。”

“别!”薛宝添嗤的一声,“我可担不起。”

被呛了声的游书朗再没言语,只是委身坐在薛宝添身边的台阶上,摸了一根烟放在手中慢慢揉。

他善与人打交道,知道薛宝添这样的人,越给脸越赛脸,拿乔不说,还会蹬鼻子上脸。反之,你若晾着他、冷着他,让他肚子里的二两香油荡来晃去,总有绷不住的时候。

果然,薛宝添鼓弄了两口烟就开始龇牙咧嘴:“我说,姓游的,一个坐台女你都费尽心思救一救,为什么到我这就两眼一闭不管死活了?我这身家不值得你救一救吗?”

“坐台女?”游书朗精准地捕捉到了一个令他意外的词汇,“什么坐台女?”

咳咳~薛宝添被一口烟呛到,咳到脸红脖子粗之时,他想到那晚的酒吧的包房中,也萦绕着这样辛辣的气味。

那晚他有意讨好樊霄,在施力华示意要整一整游书朗之时,酷爱这种游戏的他自然愿意配合。

有钱的公子哥谁没有点变态的嗜好?他只当游书朗是樊霄常日无趣时逗闷子的小丑。

谁料,之后再见樊霄,却都是黏在游书朗身边的,敬菩萨似的捧着供着,未有一点差池。他也曾疑惑、纳闷,但他的生活花天酒地,分不出太多的心思来琢磨这些。

现在想来,确实有点奇怪。

因为停车场的事,他恨极了樊霄与游书朗的见死不救,让他屁股疼了好几天不说,如今还被逼着陪张弛来换药,鞍前马后的伺候着。

樊霄不仁,莫怪他不义,薛宝添想掀了樊霄的老底!让两人好个屁!

屁?屁股?

薛宝添已经被人草了好几次,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瞬间便有了以前打死也不会产生的联想。

“你被樊霄草了屁股了吧?”他抻着脖子问道。

咳咳!这回换游书朗被烟呛到。他摘了烟,吃惊的神色收敛得极快,只是耳尖透出了一抹红色。

瞬间的表情昭示了一切,薛宝添惊诧:“草,被我猜中了?我说樊霄怎么变了。”

他未理会游书朗微微蹙起的眉头,上下打量着身边的高挑俊朗的男人:“你这样的也会被压?”他似乎找到了一点心里平衡,“看来也不是因为我菜。”

在地面用力按死了烟蒂,薛宝添忽然揽住游书朗的肩膀,像找到了那个同样沦落天涯的可怜人,物伤其类道:“游主任,你说世间怎么这么多操蛋事呢,妈的,我都要抑郁了!你知道吗,最近我瓢人都开始不爽利了,你呢?有这方面的问题吗?”

“什么?”即便游书朗理解能力超群,也没懂薛宝添在说什么。

冷风一抽,薛宝添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把那点见不得人的“烂事”说了出来,他赶紧摇了一下头,岔开话题:“你找我是要谈博海那些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