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第3/4页)

顾沭是精明又敏锐的人,“你不会刚刚撞见了什么吧?”

“别瞎说,传出去对小弦不好。”

“顾檠,”他话锋一转,“我什么也没说,是你心里有鬼,这么多年吃斋念佛,不沾血腥,不沾酒精不就是为了——”

顾檠转过身一拳挥过去,脸色铁青,“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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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檠的书房在收藏室旁边,两面书墙,按照主题分门别类,实木书桌和椅子宽大到可以盘着腿看书。顾意弦小时候跑来玩经常能看到他的书桌上摊着胡适和道德经。

不止如此,顾檠确实会享受,西面的落地窗前安了个按摩浴缸,对着窗户就能看到麓湖。旁边搁置的方几有一套茶具,顾檠从不喝酒,所以进来看到躺在浴缸里,左手托着红酒的男人,顾意弦愣住了。

听到动静顾檠转头,眼睛微眯。

她换了件衣服,白色紧身旗袍勾勒曲线,银色玫瑰暗纹从襟口蜿蜒,盘踞在后腰。

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他从浴缸里跨出来,托着烟斗走到书桌前,“小弦,过来。”

灯光太暗,看不清顾檠的神情也不知他有没有喝醉,只能瞧见他最爱穿的中式连襟白衫湿透了,一尘不染的布料上竟然有血迹。

“哥哥,你怎么了?”顾意弦着急地小跑过去。

“车库里那辆紫色的,”顾檠把车钥匙塞到她手里,他的指尖微湿冰凉在她掌心留下几颗水珠,接着他从桌面挑起一条项链,“这个也是礼物,戴上给哥哥看看。”

跑车没什么好惊讶,但顾檠从没送过首饰。顾意弦垂下睫,2克拉的水滴型钻石,以他现在的风格根本不会买。

“算了,哥哥帮你戴。”顾檠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按开搭扣,双手拈着两端从她脖颈往后。

难得的亲密接触,顾意弦自然乖顺地低头,手心的钥匙被攥得发烫,听到搭扣合上的声音,她仰起脸。

顾檠五官清朗肤色冷白,狭长眼睑下方一双如墨黑眼,如后墙挂的山水画,他抚上她的脸,眼神极为复杂,温柔,哀伤,疑惑,指腹摩挲着似乎在确认什么。

气氛在他缓缓低头的几秒里暧昧到极致,顾意弦的脚尖踮了踮,不自觉攀上他的衣决。

手心的钥匙掉在地板。

咣。

顾檠一瞬间清醒过来,柔软细腻的触感停留在指腹,而他的唇只需再往下几寸就能攫取禁果。

动作蓦地停住,温热的呼吸戛然而止在鼻尖。

“顾檠?”

顾意弦大胆地叫这个温柔深沉如兄长般的男人的名字,从小他对她特别,不该有的念头早就滋生,她期待这一刻已久。

他吻了吻她饱满光洁的额,“小弦,能不能帮我做件事?”

当然可以,她乐意为喜欢的人付出。

顾意弦红着脸问:“需要我做什么?”

顾檠:“接触Gallop的江枭肄。”

江枭肄?

枭肄二字甚至构不成具体文字,顾意弦不明所以,“什么?”

“接触Gallop的江枭肄。”顾檠重复道。

漂亮清丽的瞳孔是他冷漠决然的背影,她反应过来,飘上云端的满心欢喜截截跌落。

“你刚刚那样就是为了让我去做这件事?”

顾意弦是商科太了解这档事的刑罚,难以置信地问:“你知不知道侵犯别人的商业秘密会被判刑?还是说你要我用另外一种方式?”

“顾檠!”

半米高的椅背挡住了顾檠的全部。

“叫哥。”他说。

好妹妹的伪装维持不住,顾意弦气急,“有哥哥会对自己的妹妹那样吗?”

这么多年顾檠的过度保护,外界只知顾弋柱不知道顾意弦,在这一刻都变成了处心积虑,她冲过想知道答案。

顾檠面无表情,眼底黑漆漆,与刚刚判若两人。

情绪在心底翻涌,顾意弦忍住快要决堤的眼泪,质问道:“还是说收养我本来就是为了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