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3/4页)

然后牧随决定,以后,还这么干。但是,得在孟如寄回来之前,把山薯和菜全部吃完,这样,孟如寄就不会发现他白天出去动弹了。

而且,晚上他也能少吃一点,孟如寄就少愁一点。

最后,就是昨天。

牧随见孟如寄很惆怅的回来,摘果子的时候也不太高兴,坐在屋子里洗果子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的叹气。

牧随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他出了门去,想趁着夜色,走远些,再抓一些野兔野鸡,拿给孟如寄,让她明天去集市换成她最喜欢的“钱”,让她不要为吃饭而发愁。

但走远了些,牧随却看到了一个在夜色里疾行的人。

是那个摸包贼,手里握着麻袋与刀,他行色匆匆,时不时往身后张望一眼,像是在躲着什么。

更远处的夜色了,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牧随耳朵灵敏,听到远处至少有二三十人,距离大概还有三十来丈,前面这个人,落单了。

牧随望着这独行深夜林中的摸包贼,当时就悟了。

孟如寄时常念叨着,这林子里没有大的猎物,很可惜,牧随看面前这个人就又高又大的,把他宰了,今晚能吃得很饱。

而他万万没想到……

这让孟如寄更不开心了,她凶了他,还把他拦在屋外,差点没让他进屋……

但今天,思索了一夜后,牧随觉得,那个落单的摸包贼,吃虽然不能吃,但他可能,还有点别的用处……

比如……

“嘭”的一声,牧随的手撑住了一个破旧的木门。

摸包贼站在屋子里面,望着找上门来的牧随,声音和身体齐齐发抖:“大……大哥……别杀我。”

牧随面无表情:“进去说。”

屋子里,陈列简单,桌子板凳和一张木板床,床上乱七八糟堆着被子,都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了。

牧随走进了屋,坐在了桌前的凳子上,凳子有一个靠背,几乎是下意识的,牧随身体微微往后一仰,习惯性的想要用右手握住什么。

待他手捞空了,牧随才有些困惑的看向自己的右手。

他以前……或许经常坐在有靠背的椅子上,他会靠着椅背,手上,似乎常握着什么东西……

在牧随有些怔愣的望着自己右手的时候,摸包贼识相的倒了茶,奉到了牧随面前。

“大哥……怎么又是你啊……”他看起来快哭了,“你闻着我的味道来的吗……”

“嗯。”

“啊?”

“昨晚干什么去了?”

“我……我……这您也知道?昨天打晕我的人难道……?”

“干什么去了?”牧随眸光微微变凉。

摸包贼浑身一怵:“集市……我这不是上次被您抓了后,集市混不下去了吗,我想说,去了山里,投奔了北郊的山匪,昨天……昨天想跟他们一起去打劫衙门从逐流城运送回来的车……然后半道……我怕了,就跑回来了,我胆子小,也不敢去当山匪了。”

所以他落单了。

牧随指尖无意识的敲了敲桌子:“北郊山匪的窝,你去过没?”

“投……投靠的时候去过。”

“画下来。”

“啊?画什么?”

“地图,山匪的窝。”

摸包贼咽了口口水,扛着巨大的压力,怯怯的望向牧随:“大……大哥……你抓贼要抓到那里去?他们是匪!大哥……我,我这真不敢画呀……”

牧随冷漠的望着摸包贼:“不画,宰了你。”

然后摸包贼便也没敢再多嘴一句话,他在屋子里找了许久的笔和纸,最后拿着烧过的木炭,在桌上画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画的准不准,您……您可千万别说是我画的……”

牧随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图,记下了,随即站起身来。

摸包贼以为他要走了,也哭着站起身来,没想到临走到门口,牧随忽然回过头:“吃的,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