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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听见有人撞门的声音,紧接着,自己身上的宋金元像沉重的面袋子一样被抛了出去,随即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很快,门外边给插上,听得见屋外爆发出厮打和叫骂声:

“你这小兔崽子,管什么熊闲事,我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她听得出来,被吵骂训斥的正是宋金元的外甥孟船生。

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孟船生在巨轮集团的地位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宋金元把集团的资产切割成股份,分给了他的情妇和子女,并聘请了沙金做总经理,使孟船生大权旁落,舅甥两人的矛盾日渐白热化。

孟船生只觉得盛利娅渐渐把身子移了过来,一只细腻的手指,摸在他的脸上。孟船生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但是身子没敢再动。

“你说,舅舅的死和你是不是有关系?”

“那还不是为了你!”孟船生咽了口吐沫,“他已经发了毒愿,要把你搞到手,把我赶走,因为他知道我护着你,是他达到目的的最大障碍。这个老不死的已经变了态,白天像个人,晚上就是一只公狗,每天夜间都要搂着一个女人睡觉,可从不发生关系,但他有很丑的怪癖……他是自己做到了头,如果我不先下手,他早晚也会把我送上死路的。”

“这是哪一天的事情,是透水之前发生的吗?”盛利娅摸着对方的下颌,她感到孟船生在点头。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警察已经盯上我了,沧海我没办法再待下去。我想订了婚咱们一起走,到海外发展。你就是我的希望,有你的帮助,我们不愁再建起一条大船

“既然是这样,你就不要再招惹他们,曲江河那些人可不是吃素的。你告诉我,舱房底下关的是谁?”盛利娅起身披上了浴衣,盯住他问。

“老温这帮子王八蛋,啥时候都是烧不透的社会渣子,净给我惹事!”孟船生骂起来,“他们抓到一个卧底警察,非要往死里整。你替我去料理一下,不要把事整绝了。”

孟船生见盛利娅应承地点头,也坐了起来,像是在下最后的决心。盛利娅用胳膊碰了碰他,关切地问道:

“船生,要是真走,这亿万身家怎么带?况且你也出不去呀。”

“利娅,只要你助我一臂之力,剩下的事你不要管。一切都安排在咱们订婚仪式之后。现在,我要让你吃个定心丸,看件重要的东西。”

孟船生下了床,穿好了衣裤,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他很快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弯腰打开了桌角处的保险柜,从中抽出一个发黄的本子,那正是宋金元当年记载的受贿人员名单。里边还夹着一张对开的纸,他抽出来,放在盛利娅的面前。

盛利娅注意到,这是一张暗股分红的明细账单,上边列着一些人的名字,有的人她还相当熟悉。除了矿管、金融部门,还有海关、渔政的人员。在他们名下,密密麻麻记载着股金份额、分红折算和每笔增益。只听孟船生在一旁说:

“巨轮是一家大的合股公司,任何股东都要承担义务,上了船就得齐心合力划桨。谁不尽责,首先就完蛋!”说这句话的时候,盛利娅看到他脸上明显浮现出的一股森冷之气。

“有了这层护身符,我怕什么?不过,”孟船生卖了个关子,不无讥讽地笑道,“他们可不叫黑社会,因为他们用不着收保护费啊!”

直到这个时候,盛利娅才知晓大船的吃水究竟多深!它拥有的有形无形资产大得实在无法估算。其注册资金,才仅是这冰山的一角。

孟船生此时眼神有点怪异,他在向未婚妻交底,表白着自己的真诚,展示自己的实力和雄心。内心也在同时打着算盘:小美人,只要订了婚,你就将成了笼中之鸟,你的股份绝对在我控制之下。到那个时候,你只有乖乖地投怀送抱。无论金钱还是美人,我孟船生要来个一马双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