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进入狂躁期了?!(第3/4页)

“——如果有的人你第一招就知道打不过,不要拼尽全力和他打,制造机会随时逃走。”

季庭屿知道这个就是他打不过的人。

但他这次没有听话,他不能跑。

他跑了,达蒙就完了。

他这七年九死一生的战地记者生涯,只信奉一个信条——没有生路,就决一死战。

季庭屿缓了几秒,抬手将嘴角的血迹随意抹了,双眼爆出漠然而凶狠的寒光。

红衣男舔着自己肥厚的唇和他招手,“过来宝贝儿。”

下一秒,就见季庭屿疾跑数步冲上右前方车头,而后猛拧腰身腾空一跃,如山鹰一般向下俯冲,同时拔出腿包中的匕首照着红衣男的头狠狠甩出!

匕首冷光划破夜空,红衣男嗤笑着向左闪避,然而电光火石之间本该落到他右侧的季庭屿却骤然转向,高举右手拼尽全力向下一插!

“啊啊啊——”红衣男痛叫着跪倒在地,原本被巨狼咬下一块肉的肩膀上钉着根铅笔粗的树枝。

季庭屿不敢松气,立刻抓过匕首抹向他脖子,却没想到红衣男顶着半根树枝都能攥住他的腿一把抡出去。

季庭屿面朝下重重砸进雪里,不等转身,就在地上的影子中看到红衣男已经举刀劈下。

完了……

季庭屿像被定住似的僵在那里。

影子里那把刀越来越近,刹那间融进他的头顶,可很快刀和头的影子就都被更大更长的影子所覆盖。

他只觉一阵强风从自己头顶飞跃过去,紧接着,身后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有什么液体“哗啦”一下洒了出来。

季庭屿转过头,看到巨狼叼着红衣男的脑袋。

没了头的身体,像军旗一般倒下。

贺灼吐出那颗头,鲜血从獠牙两侧往下淋漓地洒,拉出粘稠的红线,他阴森的话音如同恶鬼在宣判。

“他不会是你们之中死的最后一个人。”

空气随着他的话陷入死寂。

有人吓傻了,突然举着撬棍大喊着冲过来,季庭屿捡起长刀,踩着石头纵身一跃,锋利的冷铁伴随着他的嘶吼狠狠朝下劈去,血水喷涌而出,人头落地。

两颗冒着热气的头颅,并排躺在雪地上,死不瞑目的双眼正好对准剩下那几名歹徒。

他们吓得哇哇大叫,齐刷刷瘫倒在地,手脚并用往后爬,“疯子……都他妈是疯子!”

季庭屿勾唇笑起来,歪头吐出一口血,嗓音里是疯狂杀戮过后阴恻恻的冰凉。

“我和我的同伴确实已经奄奄一息,但我们会战斗到最后一秒。会不会赢我不知道——”

他半靠在狼身上,抬眼看向歹徒。

“但你们之中一定会有人再死。”

“可能被狼咬死,可能被我杀死。不一定是谁,但我发誓,一定不止一个。”

夜空灰蓝,月亮被乌云遮住,乌云吞掉了他们的影子,歹徒在那一刻甚至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人是鬼。

即便他们已经无法再站起来,即便他们两个人只剩一口气,一人一狼在雪地里狼狈地互相倚靠,却宛如活脱脱的两个死神。

歹徒作恶多年,从没见过意志力这样顽强的“猎物”,好像就算把他们的肉体杀了,他们的魂魄也会永远不屈地跟在敌人身后。

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可他们骨子里的东西却像复刻般相似——和一切磨难不死不休,直到找出生路。

-

最后那几个歹徒夹着尾巴逃了。

被两个只剩一口气的人将意志全盘击溃。

临走前季庭屿撑在地上问他们:把防风洞的位置透露给你们的人是谁。

歹徒可能是想最后恶心他一下,也可能是想故弄玄虚,说:“季主任,你永远不可能找到他,那是你最亲近的人。哦对了,你最近会发情就是他告诉我们的。”

季庭屿一愣,但很快他就不再关心这句话的真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