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第2/5页)



  我心里有些好奇,有些好玩,更有些兴奋,嘴里嘟囔着:“真倒霉!吃顿饭也这么麻烦。”可手中已握住了自己平日束在腰间的一根绢带,带头缚着一个滚圆的赤金珠子,看着是装饰,实际却另有妙用。手一扬,金珠滑过一道美丽的金色弧线,翻卷着缠在了探出围墙一点的槐树上。

  霍去病顺着绢带,脚几踩墙壁已经一个利落的翻身坐在了槐树上,我取下绢带,缠在手腕上,手勾着槐树树枝,居高临下地小心打量着院落。

  霍去病闷声笑道:“我看你作贼做得挺开心。”

  我低声道:“长安城中谁敢轻易打这些显贵们的主意?反正我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出了事情都是你支使的,你若被捉住,就更好玩了。”

  我和霍去病刚从槐树上跳下,几头黑色大狗悄无声息地扑了上来,我绢带一挥,金珠击向它们的脑袋,身后的霍去病忙一拽我,我身子跌入他怀中,他一手揽着我腰,一手扶住我胳膊把金珠上的力量卸去。

  我惊疑不定间,几条狗已经到了脚边,围着我们打转转,拼命地向他摇着尾巴,我气道:“别告诉我这是你自个的府邸。”

  他搂着我的胳膊没有松劲,反倒身子紧贴着我,下巴搁在我肩头,低低道:“不幸被你猜中了。”

  我使劲挣了下,未挣脱,他口鼻间温暖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抚过肌肤,又是痒又是麻。他身上有一股完全不同于女儿脂粉气的阳刚味道,象青松和阳光,萦绕在鼻端,我竟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身子发软,脑袋有些晕,似乎任何招式都想不起来。

  着急失措间正想着干脆金珠一挥,砸向他脑袋,索性把他砸晕了拉到,又犹豫着,力道控制不好,不知道会不会砸死他?他却松了劲,仿若刚才他什么都没有干,拖着我的手蹲下,对着几条大狗说:“认识一下,以后别误伤了我的人。”

  我无奈地仍由几条狗在我身旁嗅来嗅去,侧头道:“就它们几个能伤我,简直笑话!你这是在侮辱我们狼。”

  他手轻拍着一只狗的脑袋道:“如果不是我在这里,你落地的刹那,它们不但攻击你,而且会出声呼叫同伴。以多取胜,这好象也是你们狼的拿手好戏。何况还有紧随而至的人。”

  我“哼”了一声,甩开他手,站起道:“我干吗偷偷摸摸来你这里?根本不会有机会和它们斗。”

  他口中呼哨一声,几条狗迅速散去。他拍了拍手,站起来看着我,带着丝笑,似真似假地说:“我看你很喜欢晚上翻墙越户,也许哪天你会想来看看我,先带你熟悉熟悉路径,免得惊动了人,你脸皮薄就不来了。”

  我脸有些烧,把绢带系回腰间,板着脸问:“大门在哪里?我要回去。”

  他没有理会我,自顾在前面慢走,“我从若羌国的王宫带了个厨子回来,烤得一手好肉。草原上从春天跑到秋天的羊,肉质不老不嫩不肥不瘦,刚刚好,配上龟滋人的孜然,焉耆人的胡椒面,厨师就在一旁烤,味道最好时趁热立即吃,那个味道该怎么形容呢?”

  我咽了口口水,脸还板着,脚却已经随在他身后迈了出去。汉人不流行吃烤肉,长安城羊肉的做法以炖焖为主,我实在馋得慌时也自己动手烤过,可我的手艺大概只有我们狼才不会嫌弃。

  我蹲在炭火旁,双手支着下巴,垂涎欲滴地盯着若羌厨师的一举一动,那个若羌厨师年纪不过十六七,不知道是因为炭火还是我的眼神,他的脸越来越红,头越垂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