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中毒(第2/4页)

Mack医生也看出来,忙从飞机座位上找出给乘客呕吐用的袋子,陈兰猗坐到座位上,捧着袋子“哇”一声吐出来,萧陟蹲在一旁心疼不已,轻轻抚着他后背。

陈兰猗吐了很久,浑身的力气都快抽光了,吐完就虚弱地倚着靠背,按着额角继续忍疼。

他动静很大,把钱平山和钱欣都惊动了,在一旁关切地询问。

萧陟蹲在旁边,扶着他肩膀给他喂了几口水。

Mack医生问陈兰猗:“你海鲜过敏吗?”

陈兰猗嘴里含着水,没法说话,萧陟替他回答,他本来英语并不是特别好,此时却因为着急而语速飞快:“不过敏,平时吃得比较频繁。”

Mack医生面色凝重起来,弯腰让陈兰猗张嘴。他吐出去的东西都是刚吃下的,还漱了口,嘴里很干净,也没有异味,另一种味道就变得很明显——

萧陟蹲在他旁边,心头猛得一跳,金属味儿?

兰猗嘴里怎么会有金属味儿?刚才两人接吻的时候都还没有……再仔细一看,口腔里还有出血。

Mack医生问他:“哪里疼吗?”

陈兰猗虚弱地说:“头、喉咙、肚子。”

Mack医生在他腹部按了按,不管按到哪个部位,陈兰猗的表情都会更痛苦几分。

Mack转身往空承休息室跑去,很快就抱了几盒牛奶回来。

他一边拧开盖子往杯里倒牛奶,一边飞快地说:“口腔有金属味道,伴有出血,头晕、出汗、气闷、喉咙痛、腹痛,疑似是重金属中毒,而且至少有两种金属,铅和汞,剂量不小。”

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时,身体状态都在最佳。如果是中毒,就是来岛上以后的事。

萧陟心脏狂跳,指尖发凉,手上却还是稳的,他接过装了牛奶的杯子,扶着陈兰猗坐直一些,把牛奶递到他嘴边,一边在他耳边用气声说:“糖豆。”

陈兰猗摇摇头,那个解毒丸只能解动植物的毒。

他抿了一口牛奶就痛苦地撇开头,捂着嘴压抑着想吐的感觉,没等萧陟劝说,又忍着恶心转回头,就着萧陟的手把整杯奶灌了进去。

Mack医生已经准备好呕吐袋,陈兰猗刚喝完,没过一会儿就又开始吐,吐完漱漱口,又灌了杯牛奶进肚。如此重复几次,他的状态越来越差,从他咬得越来越紧的牙关就能知道,他身上疼得越来越厉害了。

Mack医生一边和萧陟照顾陈兰猗,一边低声说道:“从他呕吐的量来看,至少刚才吃饭时胃口没有受影响。这种急性的重金属中毒都在几十分钟到几小时内发作,所以一定是来岛上以后摄入的。他有吃什么、或者接触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萧陟摇头,“我一直和他在一起。他吃的东西、碰过的我东西也我都吃过、碰过。”

本来萧陟第一个怀疑的是给他们递食物的刘甜甜,但随即又否定了。就算刘甜甜真的是宿主,那她肯定也是一个非常谨慎、非常善于伪装的宿主,决不会用这么明显的手法。

而且陈兰猗吃过的东西他都吃了,他自己就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有什么人是陈兰猗接触过,而自己没接触过的?

萧陟一直以一个十分不舒适的姿势半蹲在陈兰猗身侧,一手揽着他肩膀,让他在自己肩上靠得更舒服些。

Mack医生看见他通红的双眼和紧握的拳头,想安慰两句,又无从说起。

萧陟自己已经问起:“医生,只靠喝牛奶能排出去吗?”

Mack遗憾地摇了摇头:“他摄入的计量不小,没有办法。”

这时陈兰猗突然蜷起身子,长腿屈在座位上,弓着背缩成一团。他双手紧紧按着腹部,疼得全身发抖。

萧陟双眼赤红地搂住他,却完全无法帮他缓解疼痛,那种无力感简直要把他逼疯。

腹痛持续了只有几分钟,陈兰猗和萧陟却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上的衣服都被湿透了。萧陟脸色铁青地拿纸巾给陈兰猗轻柔地擦汗、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