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3页)

转头又吩咐道,“去拿药膏来。”

死要面子的帝王怎会承认是自己的错,笑骂道,“金贵。”

小宫女将拿来的药膏呈上,“皇上。”

手指沾着些许药膏,轻揉在红肿的地方,榻上的人轻哼了两声,姜栈没敢再动,哪料月华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

迷迷瞪瞪的人,还未适应刺眼的烛光,别着脑袋往枕头里靠,嘴里发出不清明的声音,“唔嗯…”

姜栈将药膏递回小宫女手中,又摆手让她下去。

听到房门的吱呀声,月华悄悄从枕头里探出脑袋,看清来人样貌,嗫嚅着,“辞修…”

这一日的委屈,怕是在顷刻间爆发出来,撒开手中的宣纸,扑到姜栈怀里,“呜…别跟我…呜…生气了…”

怀里的人哭的一颤/一颤的,直叫姜栈心中熨帖,大手将人捞起抱到腿上,轻轻抚摸着月华的后背,“知道错了?”

“嗯嗯…”月华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得,生怕辞修生气。

撩起月华脚边的宣纸,年轻帝王故作严肃道,“这才画好的,是不是你又做错了?”

月华脸贴着姜栈的胸口,抽泣着看向画纸,像是落入陷进的小动物,嗓子里发出哀嚎声,“嗯…呜呜…”

见月华哭得厉害,恶劣的辞修终于肯放他一马,轻擦着他脸上的泪水,“这回就饶你一次,再跟我耍性子。”

皇恩浩荡,这小东西还不知道谢恩,姜栈不依不饶的揉进他衣衫里,按住人悠悠道,“眼睛都肿成小兔子了。”

知道辞修拿他取笑,可他敢怒不敢言,只能发泄似得将泪水蹭到辞修衣襟上,胆大包天的小猴子。

透过窗棂,月色正好,月华轻声道,“你怎么来啦?”宫里早该过了就寝的时辰,若是到处乱跑,怕是要受罚的。

屋子里何时点着灯的,月华大惊失色,推搡着姜栈肩头,跳下床将灯吹灭,又道,“要是被宫女姐姐看到就惨了。”

周遭一暗下来,姜栈暗暗发笑,故作懊恼道,“偷偷来的,这会儿出去,被人看到…”

月华听得胆战心惊,抱住姜栈的手臂打断道,“明日一早你再走吧,被人看到会受罚的。”

手臂上的人扒住便不肯放开,赤/裸裸的留宿,姜栈半搂着人倒到榻上,“借你这儿让我躲一晚?”

下巴搁在月华滑嫩的颈窝,两人相拥在一起,微微轻启的唇缝间,是湿漉漉的热气,月华是个不会伺候人的主,难为了姜栈穿着一身常服躺下。

见辞修冒险来见他,月华心里别提有高兴,先前那点委屈顿时烟消云散。

房门前一暗,像是有人靠近,月华赶紧捂住姜栈的嘴,猫着身子,屏住呼吸,跟做贼似得朝姜栈嘘了一声。

门外守着的元公公见屋内灯灭了,示意让奴才们下去,独自守在屋外。

“小点声。”月华尖着嗓子,细软的音调听得姜栈心猿意马的,怀里的身子还在不安分的扭动。

姜栈学他说话,刻意压低音调,“被罚过?”

月华眨巴着眼睛,细想淘气被罚的经历,管事姑姑让他硬生生的端坐了一个时辰,他不由一个寒颤,苦恼道,“你不该来的。”

苦大仇深的样子,逗笑了严肃的帝王,“嗯?”

“你们管事的公公若是看不到你,你会受罚吗?”这后宫内,除了各房太监,只有皇上能出入。

姜栈嘴角抽搐,合着这小东西把他当…当真让他哭笑不得,大逆不道,死一万次都不足为过。

头次有人陪着睡,月华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朵朵绚丽的花火,在姜栈怀里来回翻腾,嘴里时不时发出含糊的叹息声。

按住不安分的人,姜栈低声警告道,“安分点,若是遭人发现,我们可都得受罚。”

入夏有些时日,合衣而眠,怀里还揣着个跟火炉似得小东西,姜栈靠在榻上,热的像是要烧起来,奈何没人伺候宽衣,只能先将人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