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剑出山河(第2/3页)

他出生权贵,身边人皆是捧着他、顺着他,便算是官居高位的权臣,也不会当面驳斥他的话,又哪里受过倾风这样的奚落?

只是此事确实是他失了道理,他不想因此与倾风起了冲突,反叫狐狸看好戏,于是强行忍下了。

好在倾风没继续抓着这个错处含沙射影,抬头又逗起那只暴躁的蠢狐狸。

“无尾狐,你如今还剩几条尾巴?”

$1!——”狐妖本在看戏,被倾风一挑又抓狂道:“陈倾风!就算你今日跪下求饶,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倾风困惑:“说来奇怪,斩你尾巴的是我师父,为何好像你更恨我?”

狐妖说得振振有词:“我输给你师父,那叫技不如人,我认了。可你在旁边笑话我,用你人族的话说,那叫厚颜无耻,德行缺失!”

倾风欣慰道:“看来你这几年除修行外,还多念了两本书。那我也得斩你一条尾巴,才能叫你愿赌服输。”

“你来管我做什么!那猢狲骂你师父,你就这样放过?”狐妖不大高明地挑唆道,“打他啊!不打他一顿人人都敢来欺你师父!”

“打我?”纪怀故昂首挺胸,威势十足地问,“你可知我父亲是谁?”

倾风失笑。

这蠢狐狸要是吃这套,也不至于混成今天这等凄惨模样了。

“有病吧?我管你是谁的儿子?没出息的玩意儿,我只管自己是谁祖宗!”狐狸哼哼唧唧地骂,甚至不忘替别人拉个辈分,“陈冀就是你爹的祖宗!”

“放肆!你这小畜生!”

纪怀故恼羞成怒,喝骂中长剑出鞘,剑气半道落在了正前的四方桌上,剩下半道劈在了墙壁上。

那该是把宝剑。四方桌应声坍塌,断裂的截面布满各种粗浅不已的划痕,连白墙上也留下了一道半米长的浪纹。

纪怀故:“你有胆出来,到人前说话!”

倾风玩味地道:“狐狸,你不对劲啊。往日你骂我师父,三百句都不带重样的,怎么今日一直在替他说话?”

狐妖顿了顿,那副欠揍的腔调怕是刻在骨子里,怎么也改不掉:“我只是说实话。我是讨厌你师徒,但更瞧不上他父子。”

“真是一只小畜生,在这里大放厥词!怕是连井底都没出过!”纪怀故立起剑尖对着屋顶,杀戾之气深重,“我告诉你,当年妖族破境,是我父亲率士兵平定作乱妖族,大捷!而陈冀锐意尽挫,自困界南十余载!我父有哪里比不上陈冀?”

“纪怀故。”倾风冷笑森然,用所剩不多的耐心克制道,“我这人,记仇得很,尤其是记恨说我师父坏话的。这是你第二次。”

她端起那杯凉了的茶,向后泼了出去,手掌一翻,用力反扣在桌。

“再有第三次,别怪我出手教训你。”

狐狸更怒:“放屁!我有万生三相镜在手,你还想骗我?”

“你大可随意找人去问!”纪怀故全然不理会倾风的警告,“再胡说我就撕烂你的狐狸嘴!”

狐妖不甘示弱,满嘴秽言:“纪怀故,你以为你父亲是什么人物?他当年不过是跟在陈冀身后的一条狗。分明比陈冀的年岁要大,却颠颠地叫他大哥!”

纪怀故勃然大怒,举剑四砍:“你给我闭嘴!死狐狸!你休得中伤我父亲!”

狐妖也拔高了声音,不知做了什么,狭小房间内似乎四面都是他的喊叫,跟破窗老屋里的风一样,无孔不入。

倾风捂住了耳朵,还是觉得他吵闹。

“我偏要说!你父亲的军功,不过是跟在陈冀身后,让陈冀在前打杀,他在后方挑拣尸骨,是偷来的的功绩!陈冀要来驻守界南,不屑与尔等蠹虫计较。可你父亲能有今日,受朝廷重用,全是靠的陈冀英勇,见着陈冀,不得磕头叫声祖宗?!”

倾风下意识地看向柳望松,用眼神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