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第2/4页)

相较之下,毛袜就比较实用了。

在古代,毛袜不叫袜,叫“足衣”或者“足袋”。

足衣的历史比较扑朔迷离,传说中早在周代就有了袜子,然而在正经考古中,西周时期真没有袜子。

汉代人都是有履无袜,人均赤足,进室内都要先脱鞋。

为什么没有袜子,有种说法是汉代时,袜子都是兽皮缝的,穿久了有异味,臭不可闻。民间百姓没奢侈到用兽皮缝足袋的地步,士大夫又讲究风雅,且当时人们都嗑五石散,待瘾症发作,浑身上下奇痒,连最柔软的丝绵都穿不住,更别说是皮袜了。

直到三国后,足袋的款式才有所改进,出现了丝袜,只可惜都是观赏价值大于保暖价值。

高长松这个毛袜就不同了,羊毛所织,保暖性一流,穿过的人都说脚上暖融融的,有这样一双毛袜,敢冬天穿木屐。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售价还不贵。

高长松:当然不贵了,已知,一只羊身上的毛能够织7到8件毛衣,这还是在毛线不掺麻的前提下,那请问,一只羊身上的毛,能织多少副袜子呢?

现在羊毛价格还低,价格等于白送。

于是高长松只要出人工费就够了,实际上,眼下人工费真挺便宜的……

眼下,挡在高长松面前的不是销路,而是怎样更多产。

*

再回到热炕头体验店,自打高十二郎的名字从第一个人口中脱出,钟离珺就竖起了耳朵。

他脑子转得快,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高长松的最新成果,随后与有荣焉地点点头,又叫店小二道:“再来十二盘东坡肉。”

店小二听后嘴都笑开了,邻桌的人侧目,呢喃道:“乖乖,真能吃啊。”

不仅能吃,此刻的钟离珺身上萦绕着金钱的光芒,这东坡肉价格是真不便宜,高长松深谙市场价格,他那儿的猪仔比市价高几成,顺德楼又花高价买了东坡肉的方子,层层剥削之下,这肉的价格还挺高。

他吃东坡肉时有人好奇道:“郎君从何处来?”

下一句话似乎有些没头脑,只听他道:“我像是见过郎君。”

说话的乃是镇上人王崇霄,是一名剃头匠,他这人颇有情趣,每做九日就要休息一日,这自定的休沐日与官员肖似。

王崇霄的小摊就在金沙江旁,高长松头一次摆豆腐脑的摊就在那。

钟离珺说:“我曾来过这镇上,当年跟往长安去的贡船一同入此镇,在此过端午节。”

王崇霄立刻抚胡须道:“原来如此,小老儿当日正带女娘去江旁凑热闹哩。”

钟离珺这长安人的身份引得在场人关注,热情好客的乌斯藏人给他推荐镇上最好的酒肆:“我们这的特产是白酒,想来您应该是知道的,听说那酒水在长安卖出了一百钱的天价。”

钟离珺更正道:“不是一百钱,供不应求时近三百钱。”

这数字让在场人倒吸一口冷气:“一爵酒?”

钟离珺肯定道:“一爵酒。”

一爵酒就是一升,《考工记》有云:“一升曰爵,二升曰觚,三升曰觯,四升曰角,五升曰散”。

“那真是翻了几十倍的价格……”

“我们这十钱以内便能买到一升,各家价格都不大一样,也有很便宜的,但你要谨防他们掺水。”又说,“若你不嫌跑得慌,可去几十里外的高老庄,那酿白酒的高十二郎就住在庄上。”

钟离珺也不算寡言之人,他只是有些被动,喜欢一问一答,他先就着茶水咀嚼东坡肉,等肉分成丝丝缕缕,化在口中才说:“我来本就来找十二郎的,他传信于我说鼓捣出卤肉……”

其实高长松跟他说了很多,但不知怎的,钟离珺口中只剩下卤肉了。

说话人大囧,本是好心给人介绍高长松,也有吹捧本地名人的意思在,谁知道竟然撞到正主友人面前,还是一直通信的密友,真是丢死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