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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场上,用这种手段未免太卑劣。”钟越倒不愿相信这种可能。

见到我们,北野不见了从前的淡定,满脸焦虑地看着程程对我们说道:“我说要报警,她坚决不肯,要是出了一点事,谁能负责?”

“对!要是小小鱼少了一根头发,谁能负责?我们要是报警,他们就会撕票!”程程声嘶力竭,她的脸上布满了疲惫,更多的却是恐惧和害怕。她的担忧并不无道理,北野见劝说无效,只得无奈同意她第二天亲自带钱去赎人。那一晚,我们没有人阖眼,程程眼睛有些发炎,靠在北野身上昏昏欲睡,但一闭眼,又警觉地坐直了身子。我起身去阳台找钟越,他在黑暗中抽烟,路灯暗暗地投射出影子,我走过去将头轻靠在他的背:“程程嘴硬心软,她比谁都疼小小鱼。”

钟越转过身将我搂进怀中,用背挡住了风:“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认识的人所为?”

“我都问过了,但实在想不出会是谁。你说不可能是北野的敌手,但程程也想不出会有谁报复……”

“不是报复,”钟越将香烟头摁灭,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来,“他们要的是钱。”

他没有再说下去,可是我的心却剧烈地跳动起来,有个想法就快浮现,我却摸不清也抓不住,似乎根本不敢去分析那个冰山一角。

翌日程程独自前往,北野开车悄悄尾随其后,为了防止被发现,我和钟越还是选择留守静候。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程程却又一个人独自回府:“没有见到接头人,他们放了鸽子。”

“没说为什么?”不是想要钱吗?怎么又不出现了?

程程摇了摇头:“到现在也没给我打电话,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怕小小鱼会出事……”

“不会的。”我艰难地安慰,“钟越说他们要的是钱,现在还没拿到二十万,他们不敢动她一根手指头的。”

“也许是他们发现我不是一个人,所以才会临时毁约!”程程突然厉声喝道来,北野正好从门外进来,换鞋的姿势停在了半空,“说好我一个人去,你凭什么又跟着我!”

北野的眼中布满疲惫,他没有解释,只是径自去洗澡换了衣服,随后打算先休息半个小时。程程看着他去卧室的背影冷笑一声:“哼,他还睡得着,不是他的妹妹,不是他的女儿,他当然不紧张!”

“程程!”我急忙喝止,“你太激动了,先冷静冷静,北野做了多少事你不是不知道!”

客厅里一片沉寂,没有人再开口,沙发旁的电话一直悄无声息,可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地等着那一个电话。突然程程的手机哇啦哇啦地唱了起来,她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随即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祁嘉?”

电话里的声音我无从得知,可程程的脸色却在瞬间苍白,她的瞳孔倏地放大,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从那一句“祁嘉”后,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再说出第三个字。直到挂了电话,她的表情仍然是空茫茫的,我的心跳突然加快,前一天夜里浮现的冰山一角,似乎渐渐就要显露原形。

“程程?”我的声音居然遏制不住地发抖,“你怎么了?祁嘉她说什么了?”

程程的视线缓慢地移回我的脸上,声音哆哆嗦嗦的:“她说小小鱼在郑重的手上……她,她刚跟我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