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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嘉没有再回来,肖慎勾搭着曼莎摇摇晃晃地提前开溜了,剩下的程程也醉醺醺地抱着酒瓶子和隔壁的人划拳。我看着舞池里的红男绿女,心里一片凄惶,脑子里却愈加清晰起来,钟越那个王八蛋再怎么骗我瞒我,却还是掩盖不了一个事实,越热闹的地方,我越怀念他,那种怀念,让我染上了一种寂寞感,和文艺无关,却清冷实在。仿佛只有这个名字,可以温暖我空落落的胃,填补我的空虚。

我想喝他煲的排骨汤了。

我找了服务生帮忙把程程拖上了车,车里还摆放着当初买给小小鱼的毛绒玩偶,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橙花味,像是她用的洗发水,有一点甜,也有一点涩。我扭头看看缩在后座上的人,叹了一口气,将外套脱下给她轻轻地盖上。

车开到半途被交警拦下,我急忙拉下车窗,伸出半个脑袋:“警察叔叔,出什么事儿啦?我没超速啊,也没违章呀,更没酒驾!”

交警探头看了看车里,我眯眼狗腿一笑:“我朋友喝多了,不过我一点酒都没沾,不信你闻闻?”

他盯着我看了好几秒,最后把手一伸:“驾照给我看看。”

我连连应了,转身翻起包,可翻到一半,脑子里“轰”的一声,完了!我压根就没有驾照!无证驾驶,终于栽了!我苦兮兮地回头看他:“交警叔叔,我今天忘记带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平常都放在车里的,但今天这车是后面那位朋友的,我……”辩解无效,我被临时扣下,车子停靠到路边,我蹲在马路牙子上给钟越打电话,一张脸被手机屏幕照着,苦兮兮又惨歪歪。

钟越很快就赶来了,交了罚款,把我给赎走了。他开着车,我在后座抱着程程的脑袋一言不发,一时气氛有点冷凝。半晌,他透过后视镜看着我:“脑袋都要挂胸口上了!”

我沮丧地抬起头,整个人士气低迷,不敢再去质问他对我的隐瞒了。钟越见我一脸衰样,居然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早就让你去报名驾校了,你偏不听,你呀就是活该!”

“有你这么说自己媳妇儿的嘛!”我撇撇嘴,挣扎着嘀咕,“没车报什么驾校呀,多此一举。”

车厢里的橙花味儿越来越浓,我嘀咕着嘀咕着,眼皮子也开始打架,车一直开得很稳,无波无澜,心静如水。我知道那个人在,所有的担心和顾忌都可以抛之身外,我可以放心地睡下去,在他的翅膀下,他会带着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