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无止蜕变(第2/4页)

龙鹰一呆道:“竟有此事!我照镜子时并没觉察。”

符太道:“变化非常微妙,依我的感觉,是你无影无形的气场生出异变。这是没可能的,即使你精擅采补之道,也不可能产生如此变化,何况我晓得你对此一窍不通。”

龙鹰如梦初醒,抓头道:“给你提醒,我开始感到与前有别,魔种核心那点真阳比以前更清晰强大,令我的道心比从前晶莹通透。眼神有改变吗?”

符太道:“没有你刚抵阳曲时的明显,但总是有些不同,目光透澈至能使被看者感到虚怯,像可看通人世间所有事物。”

龙鹰脑际灵光一闪,拍腿道:“老子想到原因哩!”

符太一呆道:“竟可以有原因吗?”

龙鹰道:“原因在我处于一种异乎寻常的特殊情况下,赋予了魔种有别于过往任何时刻的蜕变良机。”

符太皱眉道:“你是指你岳丈的葬礼吗?”

龙鹰道:“当我全速赶到阳曲,魔长道消,魔种出而主事,精神处于朦胧之态,到抵达阳曲,逐渐清醒过来,又陷进另一种情绪去。”

符太道:“该有点像我刚才说的梦中梦,从一个梦般的境界醒过来,原来只是从一个梦过场到另一个梦里去。”

龙鹰点头道:“形容贴切!感觉很矛盾。我到阳曲奔丧,本该十分悲痛,但内心并不悲哀,因为同时见回久别的妻儿,一边是丧事,一边却是欢闹,丧礼像变成一个庆典。”

符太道:“从我的观点看,死亡可以是欢愉的事,不过是一个阶段的结束,是由生到死的回归。你我均曾经历死亡,你更两次从死里活过来,有何好害怕的。我们对死亡的看法,异乎常人是最自然不过。你的心情,我理解!”

龙鹰沉吟不语,似在思索某一事。

符太道:“你是在欢愉和哀痛两种对立的情绪里飘移不定,不可能全然沉溺于没顶的悲伤里。当岳丈入土为安,悲哀像过去了的一场情绪风暴,阳光变得更温暖耀目,妻儿带来最有神效的慰藉。咦!你想到什么?”

龙鹰眉飞色舞的道:“我想到我的荒唐和忽然漫无节制的真正原因。太少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可是在表面的情况下,有着更深层的东西,小弟是因应魔种的需求,不自觉地放纵。”

符太不解道:“你是指自己被魔种支配了。对吗?”

龙鹰道:“正是如此,魔种追求的是‘至阴无极’,就像来自元神深处的渴望,我的道心根本无力阻止。”

符太大讶道:“怎会忽然与‘至阴无极’扯上关系?”

龙鹰正容道:“关键处在于我的小魔女,她虽远未至能结下仙胎的境界,走的仍然是‘至阴无极’的路子,加上天份高,今次重聚,她大有精进,小弟的魔种遂生感应。哈!确为天作之合。”

符太叹道:“该就是这样子。尚有三天两夜方抵神都,勿失良机呵!”

拍拍他肩头,掉头返舱房去。

与符太说话后,龙鹰到船尾厩舱探雪儿,岂知美修娜芙比他走快几步,正搂着雪儿的马颈耳语,见龙鹰到,放开雪儿笑脸如花道:“我们的主子来哩!”

雪儿马眼半闭半开,显是对金发美女的亲热受落陶醉,见到龙鹰,低嘶两声。

龙鹰决定了让雪儿跟大队到南诏去,回神都又不是返沙场,怕闷坏它。南诏乃雪儿熟悉的地方,到南诏去它是如鱼得水,保证它马怀大慰,乐不思蜀。

不知是因为美女夺目的金发,还是因横渡高原羌塘建立起来的关系,除龙鹰外,雪儿特别依恋美修娜芙,金发美女亦视它如珠如宝,亲身伺候饮食、梳洗,不假他人之手。

龙鹰过去一手抚摸雪儿的马颈,送入魔气,将它体内气血调校至最佳状态,另一手搂着美修娜芙的腰肢。金发美女虽已为人母,可是她的身形体态和少女时期没丝毫差异,稍有不同是恰到好处的丰满少许,多添了成熟的迷人风韵,配上金光闪闪的秀发,其绝代风华,能比拟者确没多少人,久别重逢,龙鹰不着迷才是怪事,难怪“道心”不起丝毫作用,“魔性发作”下,也因美人儿视“死亡”为庆典的态度,大减他心里的悲痛,令“魔种”再一次的蜕变,确为事前从没想过的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