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二次密会(第4/4页)

宽玉对被台勒虚云欺骗出卖,仇深似海,但更令他悔恨自责的,是在“房州事件”枉死的族人,这种仇恨,只能以自己的鲜血或敌人的鲜血清洗。

龙鹰问道:“宽公如何向大汗交代此事?”

他并不是随口问问,因为今次宽玉“撤兵”,事前没得他同意,如果忽然这么大批人回来,又散返己族,以默啜的喜怒无常,不勃然大怒是奇迹,一旦迁怒旁人,肯定宽玉的得力手下有人大祸临头。

宽玉如何向默啜解释交代,直接影响“范轻舟”和杨清仁互相牵制和顾忌所形成的微妙平衡。

宽玉默然片晌,沉声道:“我将一封密函送到他的汗帐,把我们被陷害和出卖的情况道出来,只说大概,不述细节,对杨清仁现时的身份一字不提。在大汗眼中,根本不存在杨清仁、洞玄子之辈,只得一个台勒虚云。大汗怎么想,是他的事,我宽玉并不放在心上,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除了这条命。大汗要怪,怪我好了。一切罪责,我宽玉两肩承担。”

又苦笑道:“我太明白大汗了,为掩饰他自己犯的错,会杀我祭旗,杀不了我,找与我有关系的人来杀,这是我不肯先知会他的主因。有些事是超出我能力控制的范围,只能着人避险,至于是否避得过,须看狼神的意旨。”

龙鹰伸手和他相握,诚挚的道:“宽公回来时,找到我的拜把兄弟,就找到我。那时我们不但不属任何帮会,也不属任何种族,而是快意恩仇的江湖人。人生非得一条路可走,而是有无数的选择,勿局限自己。”

宽玉愕然道:“轻舟的看法非常特别,比说什么话更使我感到舒畅,虽然如何做是另一回事。可是轻舟有想过吗?我已没有回头路可走,亦只有在没有牵扯下,和台勒虚云分出生死胜负,方使我感到尚有点人生乐趣。这不是凭我一人之力办得到的,唯轻舟可以帮我。”

龙鹰道:“宽公定要回来找我。我的船快起航了,必须动身。我们间最重要是保持紧密联系,有什么风吹草动,轻舟通过几个兄弟让宽公知悉。”

宽玉放开他双手,若有所思的瞧他。

龙鹰急着要走,没有在意,着他珍重小心后,扬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