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仇人见面(第2/4页)

气氛登即扯紧,如绷紧的弓弦。

龙鹰笑道:“这个家伙是冲着小弟来的,看他们的神色便清楚,保证人人见过小弟的肖像画,并刚得知会,晓得小弟安然来了。哈!今次爽透哩!”

宋问出奇地没有大反应,道:“坐在敖啸右手的大胡子就是古梦,看你的眼神喷火似的,你究竟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龙鹰淡淡道:“你该问他才对。他奶奶的,是否除了动武外,其他的事全无限制?”

宋问不悦道:“你究竟是来搞事还是参加飞马节?”

龙鹰嘻皮笑脸的道:“两方面不可以一起做的吗?”

接着行江湖之礼,对距离不到三十步,坐着的人继续坐着,站起来的人全体立定,静至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尽朝他投来的一方,抱拳喝道:“‘玩命郎’范轻舟,特来拜会古大龙头。”

古梦不但是大胡子,且是大个子,将三个“凶神”敖啸搓揉捣匀便成他的体型,特别惹人注目是两边耳朵各有个大大的耳垂。四十出头的年纪,该早过了年少气盛的岁月,令人奇怪究竟是何种力量支持他不惜千里而来找“范轻舟”算陈年旧账。

龙鹰暗忖原来古梦是这副尊容,半秃头,宽脸盘,鹰钩鼻,高度及得上自己,目光深沉凌厉,看什么都是冷冰冰的,幸好一把胡子浓密乌黑,修剪整齐,使他看来充满威严。

坐着的没有一个人站起来欢迎范轻舟,营地弥漫着一触即发的张力。

像一座肉山般的古梦开腔了,斜眼瞅着龙鹰,阴恻恻地似笑非笑的道:“原来是范轻舟,古某见你迟迟未来,还以为你于来此途上发生不幸,现在终见到我们的玩命郎哩!古某非常欣慰。”

坐在古梦对面的魁梧大汉冷冷道:“范兄实不用特别过来打招呼,我们亦受不起,只要范兄明天落场打球,我们可以在球场上亲近,我们正苦于对手太弱,未能尽兴,现在竹花队有范兄助阵,该可抢回一筹两筹,不致赛事未终便已出局。”

他的话立即惹来一阵嘲弄的哄笑声。

营地各处的人聚拢到三张并排长桌的另一边,人数逾百,另一边则只有龙鹰和宋问两人,双方壁垒分明,一片剑拔弩张、敌我对峙的格局。

宋问悠然道:“说话的是有云贵第一高手之称的文纪昆兄,也是名闻全国的马球手。”

龙鹰点头道:“原来是文兄。哈!幸会!幸会!”

古梦的目光落到宋问身上,讶道:“这位兄台是……”

在长桌另一边的人群里,有人扬声道:“这位是我们牧场的宋问公子,场主的表兄。”

说话者穿的是牧场的制服,该是此团的团领。

古梦忙道:“失敬失敬,原来是宋公子。”话是这么说,仍未能消除眼内的讶异神色。

事实上龙鹰亦感惊异,古梦等没有见过宋问毫不稀奇,牧场的人这么多,只要他未曾下场作赛便是。但未听过却是奇哉怪也,以宋问的人品武功,又为牧场宋姓一系的重要人物,宋问理该是牧场最著名的人之一,此其一也。

其次是宋问该像他般和古梦一方诸人首次碰头,却是对他们了如指掌,介绍起来头头是道,精准扼要。

最后如果他自赛事开锣以来,从未下场打两手马球,便与他先前所说的不符合。

宋问从容道:“大家不用客气,愚生只是负起引路之责。”

言下之意,就是不用理会他。

一人长身而起,微笑道:“虽然不用客套,但礼数却不可缺,请宋兄和范兄入座。牧场酿的酒乃天下极品,让越浪借花献佛,敬两位一杯。”

越浪的满脸笑容,与其他人的充满敌意成强烈对比,却没人有不悦之色,更没人敢出言反对。

“越”是罕见的姓氏,从他姓“越”便晓得与权倾岭南的越孤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