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金将归锷(第2/4页)

不到半盏热茶的工夫,捷道这边的敌人像从沉睡里惊醒过来,活动频繁。

龙鹰等连忙蹲下来,减少被发现的可能性,耐心静候。

片刻后,龙鹰低声嚷道:“糟糕!”

众人均晓得他有远距察敌的能耐,呆瞪着他。

符太首先猜到,狠狠道:“人声马嘶全集中在捷道外的野原,只有小部分人登上捷道,突厥人这招很绝。”

龙鹰骂道:“摆明是在针对我。”

皇甫常遇沉着地问道:“来人速度如何?”

博真向他笑道:“皇甫兄也将鹰爷当作是半个神仙哩!”

龙鹰现出喜色道:“是全速奔掠,该为敌人里最强的人物。”

荒原舞大喜道:“有救哩!”

符太双目杀机剧盛。

不用首先想到这个可能性的皇甫常遇说出来,各人均心意共通的晓得来人里大有可能包括了敌方的主帅人物在内。

敌人的战略,比他们可想象到的更为完美,正如匐俱说过的,要在一个地形复杂的环境里杀龙鹰,是自讨苦吃。今次敌人将主力全布在捷道外的平野,是要避开捷道的复杂山势,待他们抵达捷道外,方迎头痛击。当然!敌人还以为他们在饥寒交逼、缺粮缺水的情况下长途跋涉的逃到捷道来,且要穿过步步惊心的捷道,早成不堪一击的疲兵。而对方最聪明的地方,就是即使他们是处于最佳状态下,正面硬撼,龙鹰一方仍是有败无胜之局。

在这样的形势下,敌方的统帅有必要到前线去观察敌况,弄清楚龙鹰一方的虚实,才退返捷道外,拟定破敌之策,岂知龙鹰方最强横的五大高手正虎视一旁。

假设对方的主帅确为有“金将”之称的归锷,他便只走错了一子,就是将自己暴露在危险里,予龙鹰等有可乘之机。

符太得意的道:“人道‘善泳者溺’,归锷的内家横练害死了他。”

符太的话触动了龙鹰心内对薛怀义的久远回忆,当年薛怀义自恃一身刀枪不入的内家横练,悍然从楼上窗口跃下,龙鹰就在他双足着地前的刹那,以暗藏袖内的护臂首开杀戒,于万人目睹下取此恶人之命。

五人闭住呼吸,收敛体气,默默听着下方三丈许处敌人掠过的破风声。

皇甫常遇朝前俯伏,探头下窥,待风声去远,才回到四人间蹲着道:“果然是‘金将’归锷,随行高手十五人,无不是一流高手,并不易吃。”

符太冷然道:“我需要的是一个机会。”

龙鹰提醒道:“归锷的武功或许及不上戈征,但肯定比戈征难杀死,而戈征直至今天仍是活得好好的。”

符太颔首不语。

龙鹰续道:“归锷等一心去探路,拿手兵器都留在捷道外,只携马刀,且警觉性不强,可知早有定见,认为我们是饥累交煎的疲兵,故此只要我们能为太少制造出最佳的刺杀形势,成功可期,随我来!”

进行刺杀的捷道位置,由龙鹰精心挑选,非是最险要之处,反是敌人不会因地势而特别提高警觉的一段路。

长达二十多丈的斜坡,形势类近进入不管城的斜道,一边是崖渊,另一边不是雪林而是由裸岩堆起高达二丈的山壁。

龙鹰和符太就是埋伏在斜坡东壁岩石间的隐蔽处。

荒原舞、博真和皇甫常遇扼守坡道之顶,除非敌人走毕坡道,否则不虞被发觉。

龙鹰和符太埋伏点的距离是丈许远,前者较近坡顶,置身离斜道高起逾二丈一块巨岩上,在黎明前的暗黑里,与岩石浑为一体。

龙鹰一方面全神贯注于归锷等人的动静上,另一边却分心二用的思索符太的改变。初遇此子时,符太是个完全不动感情的人,人生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竞技场,而他亦与龙鹰展开一场精神和武功上的角逐,看看谁是强者。第一个变化发生在山南驿外的战争里,当他向符太递手,给符太紧握着的一刻,他们间首次展现出只发生在朋友间的信任和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