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一章 酢雀(第2/3页)

用筷子拈着一只油亮的酢雀,徐直轻嗤道:“就是这佐餐的蜜汁有问题,里面放了小半的钩吻草。这毒~药性极快,半个时辰就能致人晕迷,两个时辰若得不到解药就会呼吸衰竭而死。看来有人想要我的性命想得紧呀!不过这毒本身有一丝酸味,所以他们才将毒放在佐料里,想让酢雀本身的甘美厚重压住这丝异常,果然有心机!”

曾闵秀紧皱额眉,任谁一起床就碰到如此腌臜事心里都不会舒坦,“会不会是二当家,我听你所述那位叶麻子可不象如此煞费苦心之人。”

徐直另拿了干净筷子拣了两块鸡丁放在嘴里慢嚼,“所以我才说叶麻子行事有长进了,不象以往那般喊打喊杀。当然,我那位好二哥肯定是恨不得让我立马消失的,只是他行事绝不会如此直来直往。试想大当家特地让他好好招呼我,结果一回来面对着两具尸首,这要是传出去多丢份啊!”

曾闵秀看着男人若无其事地将桌上酒菜用了七七八八,不禁嗔怪道:“要是日日如此防着,岂不是连入口的茶水都要小心?那我们还不如回小月台等大当家回返再说!”

徐直哈哈大笑,一把搂住她道:“大当家虽不见得会要我的命,但是心里头恐怕也不会欢喜我在岛上呆着。更何况历来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今天便是十五,这岛上的海市也开了,热热闹闹的怕不有上千人,还怕给你找不到点入口的东西?”

夫妻二人手牵手大摇大摆地出了房门,正见昨日在小月台拦路的那个矮壮汉子在低声训斥水猴子。矮壮汉子一抬头见人好端端地走了出来,心下便是一惊。又不敢相拦,只得陪笑道:“徐爷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饭,可是菜式不合口味?”

徐直淡淡瞥过了一眼,见水猴子远远地低头站着一脸苦相,便回转目光漫不经心地道:“我家里的这位刚有了身子,见不得半点油腥,看了那一桌子的肉啊鱼啊虾的差点没吐出来。没办法,我只得带她到外面走走,劳烦管事的跟二当家说说!”

矮壮汉子连道不敢,看着人远去了后几个大步进了屋子,就见桌上的菜用了不少,酒也喝了半壶,就连那盘酢雀也动了几筷子。心想难不成是那药放少了些,但是给药的那人说这东西和了酒水一起用下,人是立时就要倒的。

三当家听说后当时还有些犹豫,说可惜了徐直的老婆,那般娇媚女人一口鲜都没尝到竟然就要去见阎王,实在是太过可惜了,但是为了大事只能忍痛割爱。不想这回这夫妻两个人一个都没有放倒,这下自己怎么跟三当家交代?

矮壮汉子急得跳脚,忽然想起一件事,回过身子恨恨问道:“你没多嘴吧?要是让三当家知道你敢吃里扒外,看不把你的皮剥了!”

水猴子撞天价地叫冤枉,尖着嗓子叫嚷道:“我自小生活在岛上,从前跟那位徐爷半分不相识,就是得了他赏的几块碎银子都是跟叔伯几个平分了的。我虽然从小没有父母,但是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楚的,又何苦为他违逆三当家的命令?更何况你也看见那桌上的菜不是没动,只是动得少些,想来真是那女人有孕在身才忌了口!”

矮壮汉子今日奉了三当家叶麻子的命令办这件大事,为怕徐直见了起疑,他只敢在屋外候着。人进去后他一直不错眼地盯着,水猴子也是放了个食盒的功夫就出来了。难道真是那女人有身孕了,所以才没有吃那盘下了好料的酢雀?

走了一段路后,曾闵秀揪着脸有些不乐意,“你找个什么由头不行,干嘛要拿我肚子来说事?“

徐直不在意道:“我要是跟人家说我自个有身子了,这些家伙相信吗?”

曾闵秀怒道:“天上有菩萨,举头有神明,怎么能随意拿孩子说事?我……我年轻时不懂事,被院子里的妈妈哄骗着喝了避子的汤药,这本来就是我的伤心事,你如此说不是往我心头上戳刀子吗?“